楚之青已经走了大半段,这时他喘息着休息一下。棉服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楚之青一看来电显示就咧嘴笑,“你怎麽样了?”
电话那头的棠梨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屋里放着电视,还有菜香飘逸,她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说:“我妈妈在给我做饭,你们今天怎麽样?”
楚之青看了一眼身後,“兰苕带我们去皓白山,说是锻炼。”
棠梨一听就皱眉说:“他怎麽还和西子来往。”
有时候真怕棠梨也会像这寒风一样流过,一去不复返,楚之青垂头说:“感情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能断干净。”
空气沉寂了片刻,楚之青低声笑说:“不说了,你到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下去接你。”
棠梨:“好。”
…
西子就这麽无言和兰苕走了一大段,兰苕一直走在比她高一阶的位置,西子有种被扯着走的感觉,“能不能撒手?”
兰苕脱口而出,“不能。”
西子不说话。
寂静围绕了他们大段时间,西子有点受不了了,她微微喘气,但心跳在加速,她甩开了那只手。
他们现在才到南段中部,西子都已经有点虚脱了。
他们每个人都备有一瓶水,西子从兜里掏出拿瓶水喝了两口,润润喉,喝多她怕上厕所。
兰苕抿唇,西子体质一直不好,他实在不忍心她这样,“要不要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
“不要。”说着,西子就再次往上走。她这人最讨厌半途而废,如果说没上皓白山之前,她可以选择离开,但已经上了,她就一定要走完。
这麽说的後果就是,西子喜提双腿发抖地下皓白山。
他们是下午六点下的皓白山,西子看着那两位一点事都没有的站在她面前,她就不爽。
棠梨说在那家铜锅涮肉等他们。西子坐在车里後座,她虚脱地靠着,试图让她的脊背以及双腿得到解放和舒适。
兰苕看了眼视镜,提醒说:“西子,你捶捶腿,不然第二天会很疼。”
西子顿时睁开眼,不耐烦地回:“哦。”
兰苕闻言无奈地笑了下。
西子往主驾驶那边看了眼,又阖上眼。
毋庸置疑,兰苕体贴,以及样貌和才能都很不错,享受过就会有留恋。
西子没有听兰苕的话去捶腿,她体验过突然运动後的第二天的苦楚,可她不想现在去干这件事。
谁知—
兰苕看西子并无动作,他皱眉冷声道:“西子。”
西子烦躁地睁开眼,听着兰苕那警告的声音,仿佛回到了被爸爸抓早恋那次,那种压迫感。
西子捶了大概有十分钟,正好也到了和棠梨约好的位置。
兰苕侧头朝他们说:“我去停车,你们先进去。”
残月挂于天上,这里的烟火气特别足。西子一进到这家店,涮肉香味飘散,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靠窗那边有人正举着手使劲挥,西子笑着快步到那里。
棠梨往里坐,楚之青坐在她的身旁。楚之青一坐在她的身旁,她就被一身寒气的楚之青给冷了一下。
“你们想吃什麽可以再加。”棠梨把最後的几片肥牛夹紧铜锅里头的汤。
西子把围巾脱了下来,还是这里舒服。西子看向对面的棠梨,想着还是问一嘴,“阿姨怎麽样了?”
“能吃能喝,还给我做了饭。”
“抱歉,来晚了。”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兰苕紧接着坐在了西子的身旁。
楚之青下意识去看一旁的棠梨,发现她没有反应也就松了心。
西子也瞬间去看了棠梨,棠梨平静的吃着刚捞出来的肥牛片。
兰苕加入後除了棠梨没怎麽和他搭话之外,他们都说了点话。
楚之青和棠梨在说说笑笑,西子正夹着毛肚往嘴里,顿时有人扯着她的左手,瞬间有某种冰凉的东西贴在她的手腕上。
西子扭头一看,居然是一块银色的手带,表盘是她喜欢的淡黄色。
西子不明白兰苕现在是什麽意思,“你在做什麽?”
兰苕没有因西子的声音而停住动作,他一边调节表带一边慢慢地叙述,“这表是我妈上次去英国给我买的礼物,我送给你的。”
“知道我为什麽送表给你吗?因为我想让你永远记住我,我相信你上课也会用到这只表。”
兰苕调好了,他擡眼对上西子的那双眼眸,“好了。”
西子一听是季阿姨买的,忙说:“我—”
兰苕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打断道:“我妈送给我的,那该怎麽处置是我的自由。还有,我送给你东西,不需要什麽特定的身份。”
兰苕把西子的那只手给放了回去,他又言:“叔叔让我过年後给你线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