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将阿芜揪起来,道:“你的房间在别处。”
阿芜悬在半空中,忽然朝他伸出一个拳头。
谢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阿芜伸开手,一只彩色翅膀的蝴蝶安然地躺在她的手上。
阿芜声音也放轻了:“看,是彩铃蝶。听说看到它的人会得到幸福哦。”
话音刚落,彩铃蝶就赶紧飞走,仿佛在说它可没承诺过。
谢宴:“……”
阿芜也没去抓它:“谢宴,你见过这麽漂亮的蝴蝶吗?”
顺着阿芜的目光,谢宴看到了银月下的彩铃蝶,蝴蝶的翅膀上淌着彩色的光,竟然比兵书还要吸引人些。
阿芜小声道:“我的名字就是根据彩铃蝶起的。”
谢宴侧目:“你不是叫阿芜吗?”
有很多人喊过阿芜,但唯独谢宴喊的格外好听,像一阵风偶尔柔软下来,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阿芜:“我说的是我另一个名字。”
谢宴几乎是凭着感觉道:“所以,你的名字里有一个铃字?”
阿芜拍拍手:“你好聪明啊,居然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哦。”
谢宴无语:“谁要和你玩猜名字的游戏?”
阿芜没听清,憨憨笑道:“让我猜你的名字吗,好呀,我猜你叫谢宴。”
猜的真准。
阿芜:“有奖励吗?”
“有。”
“什麽啊?”
谢宴不想和一个醉鬼纠缠,想朝着阿芜的後脖颈劈上一手刀,让她直接昏过去,但阿芜就像有预感般,先睡倒了。
她安然地睡在他的床上,一丝防备也没有。
谢宴冷呵一声:“笨蛋。”
谁说只有酒壶里才能装酒,那几个菜里和彩铃糕里都有浓酒,没酒量的家夥,吃一点都会醉。
他又在案牍前坐了一个时辰,听着阿芜嘟囔什麽二姨,看到天蒙蒙亮时,就召集了士兵,踏上回长安的路。
至于阿芜,後会无期。
*
阿芜醒来时,头是痛的,脖子是酸的,记忆是没有的。
她记得她要装醉来着,但是然後呢?
她居然什麽都不记得了,而且这是哪里?
阿芜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堂,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不对,有个人。
驿长看到她,眼中充满怜悯,说道:“谢将军说了,他们行军,不带着你。你还是自己去找你的表姐的二姨母的三表舅的侄女吧。”
这是阿芜原本准备的说辞,就说要去探亲。
所以她昨晚完成任务了,但是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