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抱抱
土匪头头:不是说就那个小子和一个小姑娘吗?
谢宴擡了擡手,朱乱便将这些人全都拿下,捆的死死的,扔在破庙外。
偏雨还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疼得很。
谢宴让朱乱审问土匪头头,只听见土匪头头愈来愈大的喊叫声,辱骂声,求饶声,到最後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土匪头头蔫头耷拉脑地倒在地上,谢宴立于他面前,眼眸里看不见一丝同情,他审问道:“哪里人?”
土匪头头有气无力:“元州,木家庄。”
木家庄,盛産岑花,算是元州最富饶的地方之一。
“为何不在家中务农,出来行凶?”
土匪头头惨笑着,吐出口血水:“家中大旱,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谁会出来当这破盗贼。”
谢宴:“天下大旱,朝中也拨了银两,你们能拿到多少?”
“拿到?我连个子都没看到!”
谢宴眸子沉了沉,并未再说什麽。
他这一路都在暗中探查,得知元州州牧也不是尸位素餐的人,百姓该拿到的银子都拿到了,为什麽单单木家庄没有呢?
还是,有人在刻意隐瞒。
“朱乱。”
“在。”
“快马加鞭,通知州牧陈继,本将军要去贵府上做客。”
“是。”
*
今日稀奇,本来爱睡懒觉的阿芜起了一个大早,站在院中大槐树下,看了许久。
谢宴站在离她四五步的位置,问道:“你看了许久,可是这棵树有异常?”
雨後清晨,静谧,温柔。
阿芜的声音也轻了很多:“不是,我想祭奠死者。”
谢宴:“那不应该是春日吗?”
阿芜:“在巫疆,祭奠死者的日子是在夏日。取一块相思树树皮,在上面写上死者的名字和想对她说的话,然後挂在槐树上,据说这样她的灵魂就能被吸引过来,也能听见我对她的思念了。”
阿芜又笑了,自顾自地解开自己的红发带,道:“不过,这里应该没有相思树,我就只能用这根发带代替了。”
这还是红珠生前最喜欢的发饰,阿芜一直带着,就好像红珠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样。
她没有笔墨,便看向谢宴。
她知道,谢宴虽是武将,却也识文断字,包袱里常背着笔墨纸砚。
谢宴点头,将东西给了阿芜,阿芜摸着毛笔,上面还隐隐有虎纹。
阿芜用巫疆文写着字,谢宴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脑中闪过几道片段,他说道:“你想说的话还真多。”
阿芜笑了笑:“我听说你爹娘也都去世了,所以也帮你写一下,希望你爹娘也能看见这些思念的话,去你的梦里看看你。”
谢宴晃了下神,看见烈阳透过薄云,恰好照在她的脸上,明媚可爱。
谢宴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此举无用。”
他早就忘了父亲母亲的长相,在梦里也未曾看见过他们。
阿芜把谢宴的话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她紧紧捏着毛笔,道:“对,要为他们报仇,让那些该死的人去死,才是对死者最好的慰藉。”
谢宴不搭话,眸色沉沉地望着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