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也没想到,自己曾经随口一说,谢宴居然记这麽久。
不过铃铛而已,也说明不了什麽。
她往後一仰,腰间铃铛晃着,隐隐露出白皙柔软的腰肢,阿芜笑道:“怎麽,你的娇娘也有这种铃铛?”
顶着谢宴一副“静静地看着你装”的神情,阿芜不疾不徐道:“这种铃铛确实是特制,但并非我一人独有。暗纹制作复杂,只有四大家族与圣殿里的人有钱买这种铃铛,你的娇娘,大抵也是大家族或者圣殿里的人。”
谢宴蹙眉看向银铃铛,道:“你莫想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谎话将我糊弄过去。”
阿芜:“我糊弄你做什麽?我也不瞒你了,你喊着南音阿芜,我便猜出来,你大抵就是那位圣女在东夏的情郎。你此行,是来寻圣女的吧。”
少年陷入沉默,看向她的眼神,三分探究,七分怀疑。
阿芜环胸倚在墙边,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圣女如你们东夏的皇帝,有十个八个情郎也属正常,你找她,只是自寻苦恼。”
谢父谢母恩爱,一生相伴,所以谢宴也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这麽说,应当会打击到他。
毕竟,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身边有旁的情郎。
谢宴扯了扯嘴角:“你说了这麽半天,还是想让我放弃寻你。南音阿芜,你若想演,我大可陪着你,只看你有没有这耐心了。”
果真是头倔驴,怎麽都说不动他。
阿芜计上心头,主动攀着他的腰,眼含春波,道:“你这话在屋里说说就得了,若让他人知道你将我认成圣女,你倒是不会有事,可我就惨多了。只是,若你想添些闺房情趣,我倒是可以奉陪……”
少女的手染着丹蔻,柔弱无骨般的搭上他的腰带,慢慢解开。
谢宴按住她的手。
阿芜擡眸看他,挑了挑眉。
谢宴不知想到了什麽,没再阻止她,却不想她开始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肩膀上的衣带。
衣裙坠在地上,落成花瓣,她脖子上只挂着一条细小的带子,挂着红色的肚兜。
她皮肤白,像是冬雪,洁白无瑕,红肚兜更是将她衬得多了分妩媚动人。
腰间没有那条骇人伤疤。
见谢宴死死地看着她的腰间,阿芜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腰间,眼若盈盈春水:“怎麽,想试试吗?”
谢宴像被什麽烫了下似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忙收回手,连连後退了两步,他撇过头,微张着嘴,像是想说什麽,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芜踏过衣裙,赤脚踩在地板上,如踩在池塘水上,向他走去,眸中泛着情。欲。
“你躲什麽,你看看我,当真不喜欢我吗?”
阿芜看见他紧绷起青筋的脖子,想起玉池那晚,她赤身坐在他身後,他耳朵红的像滴血却恨不得离她八丈远的样子。
那时候,她虽是故意勾引谢宴,但与他待在一起,确实也很开心。
阿芜咽下喉间咸苦,继续靠近谢宴,道:“我可以假扮成圣女,与你云雨,别抗拒我了,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你……”谢宴凌色看向阿芜,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她,剑尖划过她的肩膀上方,砍掉一缕发丝,他道,
“穿好衣裙,滚出去!”
阿芜随之冷下来,一边穿着衣裙,一边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外边的人那麽对你,你都不肯拔剑,我不过说了两句情话,你便要杀我,谢宴啊谢宴,我真不知你究竟想要干什麽?”
谢宴深呼吸了两口气,没吭声。
阿芜又提着铃铛,道:“还有,这东西虽不至于满大街都是,但也是有钱就能买,你拿着它找人,要麽是你愚蠢至极,要麽就是被人骗了。”
谢宴眸中冷意横出:“你若再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
阿芜心道,就会骗人,他才不会杀小姑娘呢。
她走出去,阿婆拉住她:“姑娘,他们三人的饭钱,您给一下吧。”
阿芜疑惑道:“你不是捡了很多金豆子吗?”当时捡的最欢的就是这位掌柜阿婆了。
阿婆哎呦了一声:“那是给大家夥的,怎麽能算饭钱呢?”
“你有点贪得无厌。”
“我们小本生意,真是赊不起帐。”
阿芜皱了皱鼻子,无奈又摸了摸身上,发现钱都撒没了,她把头上的吊坠摘下来,看向谢宴的房间,道:
“这个记在他的账上,若有一日他们没钱住店或者吃饭,你就从这条坠子的钱扣。但到时候你只需说,是你心善,不必提我。”
阿婆才不管谁心善,谁给钱呢,只知道自己又进账了,开心道:“没问题没问题。”
临出去,阿芜又不放心道:“别偷偷昧下这个钱,我还会来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拿钱不办事,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