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自己只是个婢女,装作不知道就好了,便什麽也没说,只道:“圣女,月家求见。”
阿芜仿佛见到了救星般,连忙起身,嘴里还鼓鼓囊囊像个小仓鼠般,朝三人道:“你们先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捂着还在嚼着的嘴,向外跑去。
谢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谢宴,我也不知道阿芜喜欢什麽东西。你说,我让父皇把我的头面都拿来,任她挑怎麽样?”
“谢宴,你怎麽不说话,在想什麽呢?”
闻言,谢宴方才回过神,双手撑着桌子,眸满脸疲惫,眸子里似乎装着无法诉说的悲伤。
他只淡淡道:“没什麽。”
……
大殿里,阿芜见到了月阿朵。
“你不是刚生完吗?”阿芜满脸担心地看着月阿朵,道,“就算有什麽着急事,你让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就好,何必亲自来呢?”
见阿芜如此关心她,月阿朵更是愧疚,直接要跪下:“圣女,我对不起你。”
“你这是干什麽,快起来。”阿芜被吓了一大跳,忙扶月阿朵起来,给她擦着眼泪,道,“就算你惹什麽祸了,也还有我呢,别哭了,月子里哭不好。”
月阿朵忍着哭声,仔仔细细地将昨晚的事告诉了阿芜。
“谢将军走後,我越想越不对劲,他应当是故意激我说那些话的。圣女,我没守住您的秘密,实是对不住。”
阿芜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谢宴要干成的事,又有谁能阻止呢?”
昨晚谢宴设宴摆酒,还不惜强吻灌她酒,应也是想从她这里套出话。只是没想到喝醉的她嘴也这麽严,他去找了阿朵,激出她说出真相。
绕了这麽大一圈,他终于是知道这些事了。
阿芜又安慰月阿朵许久,便吩咐婢女带她回月府了。处理完这些事,已近中午,日头正盛,金光灿烂,谢宴三人离开了。
婢女说,云泱和林慕风睡午觉呢,而谢宴去圣殿後面的山上捡菌子去了。
阿芜到时,他正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菌子,一个一个对样子。
谢宴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阿芜,眼睛里立马盈满了笑意,道:“你看看,都喜欢吃吗?”
见阿芜久久不说话,他又道:
“若是不喜欢吃,我再给你采点别的。”
竹筐里菌子并不多,看得出来谢宴是精挑细选过了的。
啪嗒——
啪嗒——
谢宴的汗珠和阿芜的泪珠同时落到了竹筐边,在俩人心里都泛起了无声的涟漪。
她知道他知道了。
他也知道她知道了。
俩人都没说话,但也心知肚明。
谢宴率先开口问道:“月阿朵还好吗?”不管怎麽说,他大半夜的去打扰一个刚生産完的妇人,总归是不妥。
阿芜摇头,带着哭腔道:“她没睡好,谢宴,你也没睡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