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腹诽,那还不是因为岑校尉重病,岑皎侍疾所以才没来的,不然肯定得去求情。
皇帝环视四周,谢宴还没回来,巫疆使团也还没来,他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陛下!”
“父皇!”
太医赶紧为皇帝把脉,察觉出皇帝是装晕,但也没有拆穿,只是说陛下气血郁结,需要好生休息。
可就算是皇帝晕倒,祭天还得继续。
太子被迫上了祭台,顶着压力,让人将阿芜绑上了台,却迟迟没有下令烧她。
他也想装晕啊!
谢宴家世清白,又是个纯臣,谁想得罪这样的忠臣良将。再者说了,巫疆使团还在长安,当衆烧死个巫疆女,人家能干?
况且,他总觉得事情有蹊跷,阿芜为什麽要破坏祭天台,吃饱了撑得吗。
太子犹豫着,沈青遥上前一步,道:“殿下仁心,臣愿代为效劳,除了这巫疆妖女,以安衆心。”
确实,群臣都看着,自己身为太子,绝不可落了面子。
阿芜被绑着,浑身都动不了,命蛊也被关了起来。
“按照律法,你们可以先把我关起来慢慢审。”阿芜想尽量拖延时间,等着谢宴回来,这样至少他们不敢当衆烧死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沈青遥没听阿芜说话,直接一把火点燃稻草。
火苗迅速窜高,迅速蔓延到阿芜裙边,火舌吞噬着她。
阿芜惊呆,也不管什麽拖延时间了,赶紧召唤周围的毒蛇毒虫来救自己,可是它们也怕火,根本就救不了自己。
她拼命地喊着,可是刚开口,浓烟窜进喉咙,她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瞬间,她被火墙围绕着,意识很快就模糊了。
其实,她还有很多事没干呢。
可是,她好像也没那麽重要。
巫疆没了她,马上就会有新的圣女,她也报完仇,等着楚客被蛊毒折磨而死。谁没了她,都能好好地活着。除了,除了······
底下,谢宁也觉得火烧残忍,不忍去看。闻沉玉更是不敢擡头看,很是心虚。沈青遥倒是没有不忍心,她静静地欣赏着阿芜的痛苦,真是不枉费她布局多时。
“巫疆使团到——”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不远处,巫疆使团来到,这群人皆穿着巫疆服饰,个个生的妩媚动人,却又杀气凛然,似是有天大的怒气。
巫婆婆狠狠地杵了下拐杖,上面的乌色水晶被甩的叮当响,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们,这是要干什麽?”
她敬重皇帝,想着虽说东夏皇帝邀请她们来秋猎祭天,可祭天毕竟是东夏的大事,她们来不合适,就算着时辰等祭天之後再赶到,没想到竟然看见火烧阿芜的一幕。
衆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月暮双已然带着半数使上了祭台,月暮双更是忍着火烧的疼,跨过火墙,去救阿芜。
月暮双将昏迷的阿芜抱出来时,阿芜已经是意识不清,昏了过去。
沈青遥带着士兵将月暮双围起来:“大胆!你们巫疆怎麽敢公然上祭台,带走这妖女!”
月暮双抱紧阿芜,桃花眼一片冰冷。
太子心里松口气,面上装着严肃,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衆大臣们还七嘴八舌地说着让巫疆使团严惩阿芜。
沈青遥道:“大祭司,您是巫疆使者,我等自然不会为难您,可是这个巫疆女干了大逆不道之事,东夏是不会放过她的!活活烧死,都是对她的恩典!”
巫婆婆略过沈青遥,心疼地看了眼阿芜,冷笑道:
“恩典,呵呵,我巫疆圣女何时需要你们这样的恩典?”
此话一出,一片沉默。
巫疆那位极其神秘的圣女?
沈青遥愣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毒物在盯着她脖子,沈青遥浑身上下都冷透了。
阿芜怎麽能是圣女。
巫疆的统治者,怎麽能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太子也震惊得差点摔了,这这这……他又看了眼尚不满十六的阿芜,只活在传闻里的圣女,居然是阿芜!
巫婆婆道:
“殿下,此事定有蹊跷。我巫疆圣女为了两国和平,不辞辛劳前来探望在东夏行商行医的巫疆女,就算碰见了不平之事,也是依着东夏律法办事,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如今只不过是来秋猎,就要被你们当成妖女活活烧死。陛下,老身还要问你,如何给我们巫疆丶给我们圣女一个交代!”
太子缓了脸色,道:“大祭司,此事我们容後再议。”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不如先糊弄过去。好在圣女只是烧伤,又没有烧死,想来巫疆也不会追究
“容後再议,殿下,老身要问问你,若是你父皇要被我们巫疆烧死,你还会在这冷静地说一句容後再议吗?”巫婆婆戴着面具,可露出的一双眼却无比锐利,
“今日,我们巫疆不会善罢甘休,谁欺了圣女,巫疆都得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