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笛衣松了口气,“昨夜你那样神情,我差一点以为你真想杀他。”
周悬没有否认,只是极淡的笑了下。
阿衣姐姐,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昨夜字字句句,皆为肺腑之言。
“聊了许久,我倒是忘了,”杨笛衣连忙跑向不远处的桌案,端起一碗褐色的药碗复坐会周悬身侧,“快,把药喝了。”
周悬平静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裂痕。
“馒头煎好端来时还烫,此刻正好。”
杨笛衣感受着药碗的温度,满意地递给周悬。
周悬盯着那碗药,没有接。
杨笛衣顿时起了疑心,试探性说道:“周悬,你不会。。。。。。”还怕喝药吧。
“当然不是。”周悬果断否认。
杨笛衣把碗往前送了送,“那你喝啊。”
周悬移开眼神,看着便是又苦又涩,极难入口,“我只是。。。。。。”
杨笛衣一本正经说道,“我来时查了医书,专门给你配的药材。”
“。。。。。。。”阿衣亲自配的?周悬将眼神移了一些回去。
“馒头煎药时我也专门叮嘱过好多次,熬了许久。”
“。。。。。。。”周悬脸上浮现一丝动容。
杨笛衣放出杀手锏,将药碗微微下移,“我端的手有些酸了。”
周悬闻言立马将碗接过去,真是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喝。”
杨笛衣顿时眉开眼笑,“乖。”
“。。。。。。。”周悬看着那碗药,眼神宛若一潭死水。
在杨笛衣鼓励的目光下,周悬咬紧後槽牙,仰头把药倒入口中。。
药比想象中还难喝,周悬眉毛皱成八字,强忍下想吐的冲动,咽下最後一口。
杨笛衣想笑又不敢太明显,只好借着收拾东西的由头嘱咐道,
“那我便走了,药方我给馒头了,一日三顿记得喝,我会问馒头的,还有,”杨笛衣严肃道,“好好养病。”
周悬扬起唇角,很是受用她这份关心,“知道了。”
杨笛衣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外面是江书华安排接应她的人,再合上,屋内只馀他一人。
周悬恢复那副平淡的神情,刚要仔细观察药囊,馀光突然注意到,方才杨笛衣坐过的地方,有一个包着纸皮的小东西。
拿过来,打开,是一块长条饴糖。
周悬突然就笑了,带着冰雪消融的暖意,他的阿衣,果然还记得。
门突然被打开,馒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江上哥。。。。。。”
馒头话还没说完,一眼瞧见周悬还未落下的笑容。
馒头:“。。。。。。???”
馒头仿佛见鬼了一样连连後退,‘哐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周悬:“。。。。。。。”
周悬习武,耳力本就不错,此刻外面的声音怎麽也掩盖不住的钻进来。
江书华被他整的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
馒头双手合着门板,压低了声音,“里面不是江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