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撞了人,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杨笛衣心中顿时起了恼意,可马车早已离他们而去。
“怎麽了?”
周悬看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离去的马车,顿时明白过来,“我没事。”
看她还盯着马车,周悬垂下眼眸,望着她拽着的那处衣裳。
墨色衣袍上突兀的多了处嫩白,周悬轻轻晃动那抹白色上方的衣裳,她的手便也跟着衣裳晃动。
好有趣,周悬想。
杨笛衣歪着头,似在思索,“那马车,我好像在见过。”
但她在京城待了五年,见过的人多也杂,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处见过。
“那先走吧,”周悬绵软的声音传来,“再晚铺子就关门了。”
“好,”杨笛衣无声笑了下,“走吧。”
眼看周悬还要逆着人群走,杨笛衣忍不住提醒道,“好好走路。”
“噢,”周悬没有反驳,只放慢了脚步,示意杨笛衣往前走,“那你走前面。”
杨笛衣眨了眨眼,“为什麽?”
“你要付帐啊。”周悬说的理直气壮。
杨笛衣晓得了,自己还拿着他的钱袋呢,本来想还给他,周悬却已经抱起双臂,一副我不会再拿的样子。
“好吧。”正好也避免他再给她买其他东西。
周悬望着杨笛衣前行的身影,勾起唇瓣,心道,还因为,这样我能一直看着你啊,阿衣。
糕点铺子已经离得不远了,两人一前一後就这麽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
这家店并不大,十来平的一间小铺子,屋檐下挂了块平平无奇的牌子,上面几个大字“王记点心铺”。
这家铺子的点心都是每日现做,且味道不是一般的甜腻,能接受的自然爱吃的很紧,譬如周悬。
因着已接近晌午,这家铺子里的糕点已卖出大半,所幸周悬爱吃的还在。
果断点了几样,周悬便懒懒地倚靠在一旁,不再动作。
杨笛衣见他选完了,便准备付钱,突然周悬问道,“不给明疾堂那几个带一些吗?”
“他们?”
杨笛衣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几人的喜好,又瞧了一遍铺子里剩下的糕点,都是过甜的,她身边除了周悬还真没人特别爱吃。
周悬瞧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又挑了几样让老板装起来,“来都来了,带些吧,算我请。”
也好,最近为着方雪明出狱,他们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偶尔换换口味也好。
杨笛衣注意着掌柜算的账,从周悬钱袋里取出银子递过去,同时思考着自己身上带的银钱够不够补给周悬的。
糕点加上簪子,杨笛衣暗中掂了掂自己的荷包,好像不太够,不过幸好一会儿还要回明疾堂,从堂中预支一下自己下个月的月钱应该就够了。
“走吧。”
周悬从老板手里接过糕点,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老板笑着打趣,“这位郎君,你夫人还怪听你的。”
周悬一侧眉毛上扬,下意识看向杨笛衣,她不知在想些什麽,并未注意到这边。
“错了,老板,”周悬靠近老板,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是我惧内。”
老板闻言瞪大了眼睛,然後流露出同病相怜的眼神,周悬忙冲他眨了眨眼,老板连忙点头,“懂。”
周悬脸上的笑却是更加明媚,悠悠喊着杨笛衣往回走,怎麽以前没发现这家铺子老板如此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