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点点头:“玩的呢?”
叶满:“……没什麽玩的,额尔敦浩特很小,要是玩可以去冬城看看。”
原野:“那有什麽地方能买到好一点的礼物。”
叶满:“比较喜欢什麽?”
原野:“牙……”
顿了顿,他淡淡说:“我也不清楚。”
叶满就没再继续问。
到额尔敦浩特已经是中午,他花了点力气找到公园附近的牙科诊所,把原野野放下。
恰好旁边就是内蒙人开的那家烧烤店,他跟韩竞停好车就一起下去了。
原野停在诊所前,擡头看招牌,没直接进去。
真是奇怪,这人应该没来过额尔敦浩特才对,为什麽会来这麽一个老得牌子都掉色的牙科诊所?
叶满出于好奇,打量这家店,瞧见上面贴了一张A4纸,写了两行大字:“免费检查牙齿,免费拍片!”
他停下了。
韩竞搭住他的肩:“怎麽了?”
这麽亲密,让那外甥看见怎麽办?叶满连忙要推他,韩竞勾住他的脖子,低低说:“那人挺精的,肯定知道咱俩的关系,没必要藏。”
果然,原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可他在牙医诊所外面站着,始终没擡步往里走。
叶满正要挪步离开,牙医诊所门开了:“嗳,你们看牙不?免费的。”
叶满擡头看过去,见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白健康的牙。
叶满的纠结被忽如其来的邀请打破,他下意识配合人家的话:“我最近有一颗牙疼,想看一看。”
原野忽然开口:“我牙疼。”
那年轻人热情招呼叶满:“快进来,我给你看看。”
过程里,好像完全没看见原野一样。
店里客人不少,清一色中老年人,有三张牙椅,隔出三个单间,大夫正忙着。
那年轻人坐进收银台,拿起笔,说:“叫什麽?”
“叶满。”
年轻人忽然擡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满。
“你家是不是住南夏村?”他问。
叶满:“啊,是……”
叶满仔细打量他,努力想自己是不是认识他,要是真认识,自己却认不出他来那多尴尬?他大脑飞速转动。
“我呀!”年轻人一下子站起来,指指自己的鼻尖:“粟子,不记得我了吗?”
叶满的记忆迷雾一下子散开了,无比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是不记得人了,可他记得名字,毕竟这名字太特别了。
毛粟子是他姥姥的表弟家的小孙子,姓毛,名粟子。他小时候叶满还抱过他,长大後大人慢慢变得生疏,他们也不怎麽来往了。
可这人和想象中差别巨大,叶满记忆中,这是个标准的中华田园娃,胖乎乎的脸上经常有两坨坨红,喜欢流鼻涕,和面前这个人对不上号。
“毛栗子,是你呀。”叶满也有点惊喜,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很喜欢自己来着,自己走到哪他跟到哪,是叶满过往印象里少数可爱的人类幼崽之一。
当初他认识这个小表弟时不识字,喜欢把“粟”姓读“栗”。
“哥,好多年没见你了,”粟子眉开眼笑:“吃饭了没?我请你吃饭。”
“啊!对了,你要看牙!”他热情极了,说:“来,我给你看看。”
叶满回头看韩竞,韩竞点点头,说:“我在这儿等你。”
“坐那儿就行,当自己家。”粟子笑着跟韩竞说。
叶满留意到原野和韩竞并肩站着,但他看也没看,都是客人,这区别对待有点厉害。
“我记得你家是开牙医诊所的,”叶满说:“这就是你家的啊?”
“嗯!”粟子:“我大学读口腔科的,放假来店里积累经验。”
那外面那个肯定就是他贴的。
叶满躺在牙椅上,转头看他:“你上大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