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的聚灵阵早已停止运转,八枚上品灵石化作的灰白色石粉散落在地,如同为这场漫长筑基画上的句号。石床上,林凡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萦绕的淡紫金色灵力已收敛至体表下一寸,不再像之前那般外放,却透着一种“返璞归真”的厚重感。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每一次吸气,都能引动洞府外天地灵气的细微共鸣,顺着毛孔缓缓渗入体内,与丹田内的九转玄元丹核形成完美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如同蝶翼破茧。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先闪过一道璀璨的淡紫金光,随即快内敛,化为深邃如星海的平静。这双眼睛不再有之前的锐利锋芒,却藏着洞悉万物的清明——视线扫过石床旁的《青云剑诀》古籍,书页上的篆文在他眼中如同活物般跳动,每一个剑招图谱都能瞬间拆解出十余种变化;看向洞府角落的蛛网,蛛丝上的露珠折射出的光影,竟能让他清晰感知到露珠内蕴含的三滴不同来源的灵气(晨雾、地脉、草木)。
“这就是筑基期的‘灵视’吗?”林凡心中微动。以往炼气期时,他需运转神识才能勉强感知细微灵气,如今只需睁眼视物,便能洞悉万物的灵气脉络,这是境界提升带来的规则馈赠。他下意识地沉入内视——
丹田中央,黄豆大小的九转玄元丹核泛着温润的淡紫金光,表面九层灵纹与中央的青色护道灵纹匀旋转,每转一圈,便有一缕精纯的“九转玄元之力”顺着丹核溢出,沿着拓宽三倍的经脉快流转。经脉壁上的金色薄膜如同第二层肌肤,将灵气中的杂质自动过滤,只留下最精纯的部分融入灵力;之前被煞气侵蚀的脊椎处,此刻泛着淡淡的青光,玉佩的护道之力已与肉身彻底融合,形成一道“防煞屏障”,哪怕此刻再遇到玄煞之气,也能瞬间抵御。
灵力在经脉中奔腾,不再是炼气期时的“溪流奔涌”,而是如同“江河归海”,沉稳中带着磅礴的力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灵力总量是炼气七层巅峰时的十倍不止,且每一缕灵力都经过九转凝练,品质远普通筑基初期修士——若是此刻再遇到吴涛那般的炼气九层后期修士,他只需一指,便能以灵力威压将其禁锢,无需再像之前那般苦战。
神识扩展:数里之内,万物皆明
林凡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心念一动,一缕淡紫金色灵力从掌心溢出,在空中凝聚成一枚一寸大小的“灵力莲子”。莲子表面的九转灵纹清晰可见,轻轻转动间,竟能牵引周围的天地灵气,形成一圈圈微型的灵气涟漪。他试着将神识注入灵力莲子,莲子瞬间爆出一道淡金色的神识波纹,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以洞府为中心,快向外扩散。
神识波纹穿过洞府石门,覆盖到山脚下的修炼场——数百名内门弟子正在此操练,有的挥舞长剑练习基础剑招,灵力波动略显生涩;有的盘膝打坐吸收灵气,眉头紧锁,显然卡在某个小境界;负责守护的执法弟子手持长刀,气息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凡的神识能清晰捕捉到每一名弟子的灵力流动轨迹,甚至能感知到打坐弟子丹田内灵力的滞涩点,只需一道细微的灵力引导,便能助其突破。
神识继续扩散,越过西侧山峰的边界,覆盖到三里外的丹堂方向——柳依依正在丹房内炼制高阶净化符,淡蓝色的水系灵力包裹着符纸,符纸上的符文因灵力不稳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她正皱着眉,试图用丹火修复;丹堂外,张铁手持玄铁斧,正在与两名执法弟子切磋,他的斧法比之前更加刚猛,却仍保留着一丝防御漏洞,每次挥斧都会露出左肩空当。
当神识扩散到五里程限时,林凡的心神微微一凝——他捕捉到了黑风山脉方向传来的异常煞气波动。那股煞气不再是之前的分散状态,而是凝聚成一道暗红色的“煞气柱”,直冲云霄,与地脉深处的能量相连,散出的阴寒气息甚至能透过五里程的距离,让他体表的防煞屏障微微震动。更让他心惊的是,煞气柱周围,隐约传来数十名修士的微弱灵力波动,这些波动杂乱而虚弱,显然是被束缚的外门弟子,他们的灵力正被煞气缓慢吞噬,生命气息逐渐减弱。
“李龙果然提前启动了血祭阵。”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神识快收回,不再向外扩散。他已清晰掌握了战场的大致情况:血祭阵已初步成型,外门弟子危在旦夕,李龙与邪修的气息隐藏在煞气柱深处,实力比之前更强,显然是借助了煞丹的力量。
肉身重塑:污垢化灰,莹润如玉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身。他能感受到,体内的九转玄元之力不仅滋养着灵力与神识,还在缓慢重塑他的肉身。之前煞气炼体留下的古铜色印记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透的淡玉色——他缓缓站起身,双脚落地时轻如鸿毛,没有出丝毫声响,这是肉身与灵力完美融合的“轻身”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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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泛着淡淡的莹光,皮肤细腻却不失坚韧,之前与吴涛对战时留下的疤痕已不见踪影。他试着轻轻握拳,指节微微用力——“嘭!”一声细微的空气爆鸣在掌心响起,淡紫金色的灵力在拳心凝聚成一道微型气旋,将周围的空气压缩后猛然释放,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吹得石床上的灵蚕绒微微飘动。
这一拳没有动用丝毫肉身蛮力,纯粹是灵力压缩后的自然爆,却比他炼气期时的全力一击还要强上三倍。林凡满意地点点头,又试着运转《丹火淬体诀》——金色的丹火不再像之前那般外放,而是贴着皮肤表面流转,如同一层金色的薄纱,将他的身体笼罩。丹火所过之处,体表残留的最后一丝筑基污垢(灵力杂质与煞气余烬的混合物)开始快消融,化作黑色的飞灰,随着气浪飘散,露出下面莹润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健康光泽。
他走到洞府角落的铜镜前——这面铜镜是韩长老之前送来的“清灵镜”,能映照出修士的灵力脉络。镜中的林凡,身着的黑色执法堂旧服已沾满灰尘与血污,却难掩其挺拔的身形;体表下,淡紫金色的灵力如同网状脉络,均匀分布在四肢百骸,丹田位置的九转丹核如同璀璨的星辰,散着稳定的光芒;识海在镜中隐约显现为一片淡金色的海洋,边缘与天地灵气相连,形成一道模糊的“灵海边界”,正是他如今五里程的神识范围。
“该换身衣服了。”林凡轻声自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崭新的执法堂核心弟子服饰——这套服饰是长老团授予他核心弟子身份时一同送来的,玄色锦缎为底,袖口与领口绣着淡金色的“青云执法”纹样,腰间配有一枚银色的腰牌,正面刻着“核心弟子林凡”,背面是青云宗的山门图腾。
他脱下旧服,换上新裳。玄色锦缎贴合身形,既不影响灵力运转,又透着一股执法弟子的威严。他将核心弟子令牌系在腰间,又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青锋剑——剑刃在清灵镜的映照下,泛着与他灵力同源的淡紫金光,剑鞘上的护剑符仍散着淡淡的蓝光,时刻守护着这柄陪伴他多次战斗的伙伴。
石门之后:阳光之下,万众期待
林凡走到洞府石门旁,右手放在冰冷的石门上。石门是用青云宗特有的“玄铁岩”制成,重逾千斤,之前他需运转全力才能推开,如今只需心念一动,一缕淡紫金色灵力顺着掌心注入石门——“咔啦”一声轻响,石门上的禁制自动解除,他轻轻一推,沉重的石门便缓缓向两侧打开,没有出丝毫摩擦声。
阳光如同被压抑许久的洪流,瞬间涌入洞府,驱散了洞内的昏暗。林凡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后,才迈步走出洞府。门外的平台上,清晨的露珠还挂在石缝的杂草上,泛着晶莹的光;远处的山林中,传来弟子们晨练的呼喝声,伴随着灵力波动的细微声响;天空湛蓝,几朵白云缓慢飘过,与之前筑基时的异象漫天形成鲜明对比,却透着一种“风雨过后见彩虹”的宁静。
“林师兄!他出来了!”平台下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喊。林凡低头望去,只见山脚下的石阶旁,聚集着数十名内门弟子,有的手持长刀,有的背着长剑,正是之前主动请缨、准备随他前往黑风山脉的弟子。为的是两名执法堂弟子,他们手中握着执法令牌,显然是奉命在此守护,防止有人打扰他闭关。
弟子们看到林凡,纷纷停下交谈,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当看到他腰间的核心弟子令牌、身上的玄色执法锦缎,以及周身那股“举重若轻”的威严时,人群中爆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那是核心弟子服饰!林师兄真的成为核心弟子了!”
“你看他的气息,好稳!之前筑基异象时的狂暴灵力,现在完全收敛了,这才是真正的筑基强者吧?”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推石门时没用力?玄铁岩石门重千斤,他竟然这么轻松?”
议论声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从人群中走出——是张铁!他身上的劲装已换了干净的,左臂的伤口用白色纱布包扎着,显然已痊愈大半。看到林凡,他脸上的激动难以掩饰,快步走上平台,一拳捶在林凡的肩膀上:“林兄!你可算出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韩长老说你今日差不多该稳定境界,没想到这么快!”
林凡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能清晰感受到张铁体内灵力的提升——他已突破到炼气七层初期,体修的肉身力量也比之前更强,显然是借着筑基异象的灵气与疗伤丹药,实现了境界突破。“让你们久等了,刚稳定好丹核,便立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