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吴哲明惨叫声刚响起,凌霄晖跟白黛绮就以最快速度冲过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白黛绮一眼就看到跌坐在地上,叫出海豚音的吴哲明,她上前一步:“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吴哲明指着前面:“人,那里有人!”
前面是神像背後,距离墙有一人宽的大小,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以及一个蜷缩在里面,披头散发的人。
白黛绮凝眸,往前探了探。
“小心。”凌霄晖拉住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别靠太近。”
独自一人时,吴哲明胆子比老鼠还小,白黛绮跟凌霄晖来了,他倒是鼓起勇气,起身说:“我刚刚看到那人踮脚走路,特别怪,跟飘过去似的。”
老刘不知何时也凑过来看,听到吴哲明的话,脸色大变:“你确定看到踮脚走路?”
凌霄晖回头:“怎麽,踮脚走路有问题?”
老刘咽了咽口水:“以前那些民间志怪里,踮脚走路的都是被鬼上身了,这里又是莲花娘娘庙,邪性,太邪性了。”
“不会吧。”吴哲明边说着边默默往後挪。
白黛绮皱眉:“别自己吓自己,你们没看到那人有影子吗?”
瓦片透出的微光正好将蜷缩在神像背後的人身上的影子打在墙上。
吴哲明揉了揉眼睛:“是哦,有影子。”
白黛绮放声喊了句:“你好,听得到我说话吗?”
遗憾的是,那人只是将自己蜷缩得更紧,并没回答白黛绮的话。
白黛绮同凌霄晖对上眼神,凌霄晖示意:“要不我过去?”
白黛绮摆手,轻声说:“不用,我再试试。”
第二次喊话,白黛绮特地压低嗓音,演员的职业病在这一刻犯了,她换了个温柔女声:“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你是谁呀?村民吗?”
鸦雀无声。
方法失败,白黛绮撇了撇嘴,往後退了一大步:“请,你们上。”
吴哲明咧开嘴,无声嘲笑,被白黛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凌霄晖面色严峻,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他擡手轻轻挥了挥,李平和另一名保镖迅速跟上,全程步履无声,训练有素。
由于神像与墙面之间狭小的距离,只能容纳一人进去。
凌霄晖原本想先进去,被李平拦住,李平露出爽朗的笑容:“老板,我来,不然高报酬拿得不安心。”
其实这话的意思是,老板要是出事,高报酬就悬了。
凌霄晖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向後退。
干这一行的,高风险高回报,当然命也重要,李平小心翼翼往里走,快要接近人时,那人倏地擡头,露出满是沟壑,干瘪的老脸,疯了般扑向李平。
“操!”李平骂了句粗口,他被那人咬到手臂,气急之下,力气极大地按住那人。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战斗力非常弱,一下就被李平拽出来,衆人这才看清她的模样,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女人,疯疯癫癫,性情暴躁。
吴哲明悄悄凑到白黛绮身边:“谁啊这是?”
白黛绮瞥了他一眼:“我怎麽知道。”
女人被围在中间,龇牙咧嘴冲衆人咆哮,像炸毛哈气的野猫。
凌霄晖上下打量女人,除了狂躁些,看着毫无威胁:“老刘,去问问村长,她是谁?”
老刘挤过来,积极地说:“我知道。”
吴哲明惊讶:“你知道?”
老刘说:“村长告诉我的。”
吴哲明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老刘,你就跟村长聊那麽一会儿,就套出这麽多东西。”
老刘抿嘴,不好意思笑笑:“过奖了过奖了,老板们给的钱多,我当然更要好好卖力。”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放到现在都是至理名言。
老刘清了清嗓子说:“她呀,没名字,村里人都叫她大丫,是被莲花娘娘选中的最後一个信女。照理来说,她在庙里待一晚是该消失的,不知为啥,等天亮,村民开门,发现她还在,只是精神出了问题,变得神经兮兮的。”
吴哲明神情失落:“就这?我还以为有啥,结果是个疯子。”
白黛绮注意力被分成两半,一半在大丫身上,一半在老刘身上,她忽然嘘了声,眉头紧皱:“安静,你们听,她在说话。”
也许是发现自己无法突围,大丫破罐子破摔,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不断地抓挠自己的皮肤,喃喃自语:“他们的皮……在动……在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