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穆世鸿紧紧抓着沙发垫,难掩焦躁:“他马上就要上任了哥!”
“那天你是没看见,本部那群老头子对他是什么嘴脸,现在本部还有一半在你手里他们都敢这样,真要让孟绪初——”
穆海德视线冷冷扫来,穆世鸿立刻噤声。
这时管家敲门进来,神色不大对头,弯腰在穆海德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穆世鸿凑近去听,而后大惊:“他去找老叶了?!”
他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哪来的消息,保真吗?!”
管家说:“应该不会有错,现在已经出发了。”
穆世鸿紧张地握紧拳头:“怎么这个时候去……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老叶他可是——”
“住嘴!”穆海德沉声道。
“哥!”穆世鸿显然坐不住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要是真让他从老叶嘴里逼出些什么,你觉得他还会对你——”
穆海德抬了抬手,一个制止的手势。
焦急中,穆世鸿看到他缓缓抬起头,苍老的眼珠动了动,夹杂某种寒光,昏暗的室内,让人猛地脊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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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山地越野变道,减速,驶入服务区,在大厅前停下来。
今天客流尤其少,一路没见到几辆车,服务区内也空空荡荡,小超市里的老板看着电视昏昏欲睡。
孟绪初推开车门,倚在门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有湿气迎面扑来,像要起雾又像要下雨,让他肩颈更加酸痛。
到这里温度就已经比市区低很多了,江骞拿了件厚外套披到他身上,他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小超市里溢出的灯光映得孟绪初脸色格外苍白,江骞摸到他手背冰凉,“很不舒服吗?”
“没有。”孟绪初轻声道,低头把外套的拉链拉上。
一路他都是这种既温和又淡漠的模样,上车就窝在座椅里闭着眼小憩。
江骞拿不准他是真睡还是装睡,但他脸色确实很差,手一直握拳抵在上腹,偏着头唇色寡淡。
江骞准备了一肚子草稿愣是没找到机会说出口,就这么一直卡在了嗓子眼。
“你……”江骞还想说什么,孟绪初却推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往大厅里走。
“先进去吧。”他低低的声音在夜风里传来,“别耽搁太久,太晚就不方便赶路了。”
他背影逐渐远去,在深蓝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消瘦,江骞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脚跟上。
孟绪初去了趟洗手间,他胃里酸酸涨涨的疼,虽然不像下午痉挛时那么剧烈,但格外反酸烧心。
车里一路忍着没吐,现在竟然吐不出来了,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堵在心口,让他难受得一阵一阵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