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阿迟,我想娶你。”
时空交错,人物重叠,宋春迟感觉时光再迅速倒退,一下子把她拉回那段不堪回首的前世。
无数种情绪从穿过她的胸膛,紧紧包裹住她的心脏,像是蜿蜒生长的荆棘,尖锐的刺一根根扎进她的的血肉。
初来异世的惶恐不安,无数次尝试,遍寻他法却不能回到现代的恐慌绝望,骤然闯入房间的陌生男子。
他满身华贵,举止斯文,却红着脸恳求着她。
“求求你,帮帮我……”
一夜旖旎。
一如他所承诺,她给了她衆人艳羡的婚礼,尊贵的身份,甚至是旁人无法做到的,後宅空虚,仅她一人。
她也满怀期待,憧憬未来。幻想自己同他相夫教子,共度馀生。
可是,一杯穿肠毒酒,狠狠地把她扯下地狱。
毒酒毒发的痛楚像是一道重重的耳光,抽在宋春迟脸上,打破了她沉浸在甜蜜情爱中的多日假象。
“迟迟,你怎麽呢?”
宋春迟几乎不敢去看他,她别过脸,让残忍的拒绝拂在风里。
“对不起,对不起……”
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
落在赵景润的心上,疼得他像被针扎了似得。
“为什麽?”
他颤抖的语气不经意带上一丝祈求。
可是风儿并未怜悯他,悠悠传来一声,冷漠到极致的回应。
“因为,我不能嫁你。”
我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不能。
湖心小亭里,赵景润静静倚靠在红木柱子上,眼看正午烈日钻进云层,又落入山谷,大片晚霞的铺满大地。
金光洒在他凝满忧愁的脸上。
在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玉牌和一个玉镯。
宋春迟把他送给她的东西,都还给了他。
不,还有那根银簪。
可想是想到了什麽,他瞬间绷直的身子再度瘫软,他摇晃着手中的鸡缸杯,泼洒出的酒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沾湿衣袖。
她或许是忘了吧。
赵景润从未如此挫败,他是第一次喜欢人,却被心悦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郁闷袭来,他闷声灌酒,刺鼻的辛辣呛得他连连咳嗽。
“世子,您歇歇吧。”
身旁小厮心疼他,想要抢夺他手中酒杯,却被他赶走。
那小厮急了,向身旁人使眼色。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不快去把宋姑娘请过来。”
“不准喊她!”
赵景润红着眼,“谁去喊宋姑娘,我就罚谁板子!”
“世子爷您这是是何苦呢?”
小厮劝慰道:“您这般模样,宋姑娘知道了会心疼的。”
见他没反应,仍旧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小厮跺了跺脚,嘟囔道:
“您这样自暴自弃,姑娘家的可不喜欢了!”
话音刚落,赵景润掷了杯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说,她不喜欢?”
“你说,她会心疼?”
赵景润松开小厮的衣领,自嘲一笑:“她不会的……”
几乎在他话音刚刚落下,远处便传来宋春迟沙哑的回应:
“我心疼。”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