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被说得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把带过来的羊奶放在小圆桌上。
“这是刚挤出来的羊奶,莲莲个子太小了,需要多喝点。”
他摸摸何莲莲的头,递给她一块糖果,不好意思的朝宋春迟笑笑。
几人寒暄後,刘守便离开处理公务了。
赵景润也拉着宋春迟准备离开。
何莲莲拦住他们,面上露出脆弱的表情:
“宋姐姐我实在是害怕哥哥出事情,今晚你能不能留下陪我?就一晚好不好?”
见宋春迟没答应,何莲莲低下头,愧疚地道歉,说自己不该麻烦他们。
这副懂事的模样,看着宋春迟心脏一揪。
她再一次为自己之前大声呵斥何莲莲而感到沉重的负罪感。
赵景润看出她的犹豫,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再三嘱托宋春迟保护好自己。
宋春迟答应。
在赵景润走後,何莲莲对宋春迟分外殷勤,不停地嘘寒问暖,捏肩捶背。
把宋春迟感动得一塌糊涂。
“姐姐你吃!”
何莲莲把刘守送给她的糖,高举在手心,催促着宋春迟吃下。
确认宋春迟彻底把糖咽下後,何莲莲面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定定盯着宋春迟,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借口出去打水,离开营帐。
营帐外,刘守等候多时。
“东西她吃下了吗?”
何莲莲点头,同时也向刘守确认:“那位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事成之後,你和你哥哥都可以脱离城瓦,届时上面不仅归还你们良籍身份,还会为你们送上一笔安置费用。”
或得刘守肯定,何莲莲放下心来,她掏出怀里宋春迟他们为她寻来的令牌,狠狠一掰。
令牌瞬间断成两截。
营帐内。
宋春迟吃完何莲莲给她的糖後,便感觉嗓子十分干渴。
她环顾四周,桌上有刘守送过来的羊奶。
何莲莲喝了半碗,还剩下半碗,宋春迟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便把剩下半碗羊奶喝完了。
也不知是喝了羊奶有些困乏还是什麽,没过一会,宋春迟便感觉困意袭来,她撑不住,便躺在账内地毯上小憩。
本来只想休息一小会儿,可她实在困倦,双眼刚闭上,便彻底陷入黑暗。
昏昏沉沉中,她感知到营房里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何莲莲回来了,便没有多想。
直到一道厚重的影子蹑手蹑脚的靠近她,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宋春迟缺氧难受,窒息感绷着她的心脏,她的呜咽声不断溢出。
她竭力想要睁眼看清眼前人是谁,眼皮沉得如同挂了两尊石狮子,根本睁不开。
身体被人拖拽,摩擦在地上,疼痛令宋春迟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至少她能听见眼前人声音。
“我们要赶紧,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可就不妙。”
“把她搬到哪里去?”
刘守指了个方向,何莲莲顿时领会,拖住宋春迟的脚,与刘守协力准备把宋春迟放进营帐外,菜农们每日运菜的板车中。
宋春迟意识到危险,身体本能发出求救。
“快摁住她!”
宋春迟被堵住嘴巴,折叠双手双脚,被丢进了菜篓子里。
为了避免他人怀疑,刘守安排何莲莲推着板车出去,凡是有人问起,统统都以返还菜农板车的借口来做掩饰。
板车沉重,何莲莲推着费力,不多时便是满头大汗。
可她一想到今日,寻到木家医馆的那位大人。
何莲莲顿时便有了力气,她把板车推到城瓦门口,等待着人接应。
不多时便出现一位菜农打扮的男子,接过何莲莲手中板车,往夜色深处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