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了,我要送你去医馆。这三个月我们关系不都挺好的么,你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呀。”
“也是”朔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现在感觉有点脱力,便重新躺了回去。
“你讨厌我摸你是因为知道我喜欢雄性么。”
“…可能吧”朔风现在依旧迷迷糊糊的。
“你有未婚妻么,你这个年纪应该正好要结婚了吧。”
“有,可是我不爱她,我甚至没有和她见过面。”
“政治联姻么”
“是”朔风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山雨有种亲切的感觉,自己很愿意听他的话,难不成是中了什么幻术。
“你可有意中人?”
“没有,你为啥问东问西的的,活像我家的长辈,你不也才二十多岁。”
山雨笑了。
“你该不会…”朔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间他看见山雨长出了白色的鬓毛,面容苍老了许多,眼睛也没有原来那么清澈。
“我其实已经四十多了,和你父王差不多年纪。”
连山雨的声音也明显改变了,变得沉稳富有磁性。
朔风目瞪口呆,原来山雨的容颜乃至声音也是用幻术伪装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呢。”朔风感到诧异。
“为了不被抓捕。”
“你不是已经被流放过了么,为何还要抓捕你,你究竟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
“放心,我没有做过割别人脖子那种程度的事,带你看完病我会向你解释的。”
朔风感觉自己就像哽住了,脑海里再次浮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有点反胃。
这名健壮英俊的红色龙人就这样被不明来历的“老爷爷”带到了医馆,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一天。
夜深了,山雨把朔风背到了一家客栈,朔风经过医治已经好了不少,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山雨的体温和味道很让人安心,即使是父王都没有这样照顾自己,他印象中的父亲一直都是个冷血的人。
朔风卧在床上,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他心中回想到过去几个月的生活,那从塞外到皇都一直窝在一块令牌里的生活,只是为了不惊扰到其他继承人把我召回去,他原本只是想在边关做个将军,不想回那肮脏冷漠的宫门内。
但是回想起昨天的自己,竟然想要主动去皇都还要杀死护卫自己的山雨,就感到胆寒,那真的是自己么。
“山雨,我想问你一些事。”朔风望向进门的山雨。
“小子你恢复得不错呀,你想知道啥呀。”山雨已经开始以长辈自居了。
“你怕被逮捕为啥还要接这个接送官员的任务。”
“我知道接送的人是你,不是别人,朔风。所以我接了,这个任务的报酬是去除流放身份,所以我伪装成一个想要去除流放者身份的青年法师,而且我能力远比其他参加的法师强,所以自然选了我。”
“为啥你一定要见我呢。”
“有两个缘由,一个是我想帮你去除诅咒,去除那种让你失去理智变残暴的诅咒,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受到了这个诅咒。其二,你和你的父亲太像了,我没有办法见到他,所以我选择来见你,朔风。”
朔风快被这爆炸般的信息量弄宕机了,半天才缓过来。
“是诅咒害得我做出那种事么,而那块令牌是父王的,而我父王就是你的爱……。”朔风没敢说出那个词,他本身也也想极力否定,维护他心中不可侵犯的伟大父王的形象。
“你胡说,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么。”
山雨苦笑道“我也希望那是个玩笑,可惜不是,我这几十年的悲惨生活,就从和他初次见面就开始了。”
几十年前塞上的春天来的总是比较晚,而且边疆的城市缺少绿化,所以边疆出生的我总是向往那传说中西湖的美景,去亲眼看看那些画里的绿柳碧桃,和诗句里水乡的山雨。
幼时的我常常站在城墙上望着南方,有时甚至会失神错过学习法术的课。
“你在看什么”有一只龙爪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给我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城墙上。
我回过头只看见一双金色的摄人心魄的瞳孔,还有熠熠生辉的红色的鳞片,那俊美的容颜令我永生难忘。
“扑街呀你吓死我了”
“同学你总是往南方看呢”那条龙一脸无邪地笑着。
“因为我想去南方看看呀,边疆无聊死了。”
“哪有,南方才无聊死了,这里才有意思呢,这里有雪山,有冰可以做冰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