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冷冷地说到:“企图绑架皇子按当今刑法是怎么判呢。”
“死…”我面如死灰,这个字眼有点过于沉重了,所以顺便捂住了朔风的耳朵。
“你可以选择死法。”朔夜,哦不对,应该是夜朔他望着我,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陛下为何要玩这一出,属下不懂。”我无奈地笑着。
“给你个机会和你的孽种一起死。”
虽然其实已经料到了夜朔的计谋,但是这句话完完全全出乎了我的预料,那真的是夜朔?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么?
我心口痛,嘴角好像要咬出了血,他的话就像刀直直的插向了我的逆鳞。我现在比几十年前受到极刑时还要难受百倍。
“卧倒!”我对朔风大喊道,随后一阵金色的闪光从我手上这里出,然后我们就这样消失在了原地。
我用法器带他回到了我的住所,受我的安排,夜雨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雨叔,你们直接闪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他紧紧搂住快要精神失常的朔风。
“很不幸,被我猜对了,我那最坏的打算。”我泪流满面,口含鲜血。
“夜雨你确定要和朔风一起离开么。”
夜雨眼神坚毅:“我已作别了家父,我是不会放弃朔风的。”
我拉住他们的手,拿出我的那一把金色短剑,那把可以送我们到任何它出现过的地方的法器。
我脑海中回想着那年在边疆的城墙上,我把它送给了夜朔。
一转眼,我们来到了城墙上,我望着无边无际的塞外,绝望却温柔地说到:“今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即使受到世人的唾弃也不要放弃彼此!我会为你们扫清前路的!”我再次拿起那个短剑转过身去,此时的阻碍只有一个,那就是夜朔!
“爸(雨叔)!”朔风和夜雨一起向我大喊,我不忍心回头看朔风。“儿子!我永远爱你们!”
一刹那间我传回了寝宫中,夜朔就这样坐在了我的面前,他坐在那里,手持长剑,我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朔风是你的亲骨肉呀!你为什么连他都不放过!为何想要杀他?”没有丝毫迟疑,我痛苦地朝着他呼喊着。
“因为他抢走了你呀。”他冷漠地笑到。
一时间我感觉想要作呕,眼前的这条龙已经疯了,或者说现在他的思维根本不是正常兽人可以理解的。
“他是我们俩个的儿子不是么?你脑子没病就跟我去和他道歉!去他面前跪三天!”我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做事情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么。
“我不缺这么一个儿子,我有很多不是么。”
“……”我沉默了。
“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指着他的鼻子说到。
“世界上也只有你一个爱我的人了。”他低着头诡异地笑着。
“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我!!!”然后他突然怒目瞪着我。
“因为我无法理解你,你可以杀了自己的爱人和亲人平静地生活几十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只会去伤害我,我们明明很亲近你却连正常说话都不允许我去做,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在地牢订的规则呀?那晚我们缠绵后你竟然回过头和我说违反了规则就要我死!”我绝望地嘶吼着,完全不担心会引来护卫的可能性。
“那你现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了我么!”他讥笑道。“你这条狗根本做不到呀!”
“你说得对,我做不到杀死你,因为我不是你,我做不到杀死着自己所爱之人,哪怕你做了这些事情,我甚至都依然爱着你。”
“所以你才是一条狗呀!”他疯狂地朝我大喊到。
“但是我可以带你走!去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我朝他伸出了我的手,眼怀柔情地望着他。
他停下了嘶吼,静静地望着我。
“我一生记错了很多事,但是有一句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在十八岁那年的夜里,你说的一句话,你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当君王了,我就可以带着你走,你还和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泪水模糊了我的话语。
“…”他愣在了原地,双目无神。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流云和长歌也冲了进来。
“只要你握住我的手,我就带你走啊!朔夜!”我朝他再次喊到他以前的专属于我的名字,想要唤醒他。
“你别做梦了,二哥是不会和你走的!你个畜牲,我要劈了你。”长歌手持板斧朝我冲来,他话语凶狠可是步伐却充满了迟疑,如果按他平时的度想必我已经身分离了。
“父王说得对,此等歪门邪道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流云五官扭曲,指尖滑动,好像在酝酿什么法术。
就在这死亡的倒计时里,我感觉时间都变慢了,我回过头对长歌笑到:“我虽然无法接受他的恶毒卑劣之处,但是我最起码曾见过真正的他,不管他是不是二皇子,我也都愿意陪他走完一生。”
就在我闭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那条龙抓住了我的手,就像是那年城墙上我抓着他的手一样。
“走吧,我们去吃冰沙吧!”
塞外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俩个龙人的影子,于此同时帝王夜朔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都。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皇子朔风,少将军夜雨的失踪消息,坊间传闻这是一个邪魔外道作祟的结果,他的名字叫山雨,据传就是二十年前的恶徒风雨,他又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在这月明星稀的晚上,一位年老的法术老师正家中休息,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安宁的神情,丝毫没有被城中的骚乱打扰,他睡得很沉,但是有时也会冒出一句梦语着“山雨,记得为自己而活。”
此后几年里,对名为山雨的恶徒的追捕没有停止过,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有些人说或许他已经被抓走丢去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