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此刻也不打算加入那温馨的晚宴,他影隐藏在暗处,压低着自己的呼吸声,紧惕地窃听着周围的细节。
这个法术有个致命的破绽,那就是要朝着目标在一定距离内呼一大口气,想当初自己在城墙上救长歌时,就是因此被其中一名刺客现的,还因此硬是吃了一击法术,毕竟这个前摇无法打断。
一个神情奇怪的佣人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山雨笑了,仅仅是一瞬间山雨瞬移到了那名佣人头上,一击破开了其伪装的幻术,只见一只浑身紫鳞的雌性龙兽人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这位大人,你这是何故呀?”她瘫倒在地上,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屋里的夜朔和长歌听见声音纷纷在卫兵伴随下出来观望了,随后虚弱的流云在流殇和朔风的搀扶下也走出了房门。
“梧桐?你怎么在这里?”流殇惊讶地望着地上的紫色龙人,好像与她十分熟识似的。
“皇子大人救我呀,这位不知名号的大人竟然无故伤我!”紫色龙兽人径直跑向了流殇,山雨见此一尾巴把她扫到了地上。
流云也笑了,夜朔眉头紧皱,长歌手持利斧蓄势待,连一向直率的朔风都看出了异常,拔出了利剑。
但是平时精明的流殇却失神地向地上的紫色龙兽人跑去,像是不知危险似地紧紧护住了她。
“哦?女盆友么?”山雨捋了捋自己的白毛,故作悠闲地说着,其实他一直死死注意那名紫色龙人的动向,一旦现不对就打算让她龙头落地。
“爸!梧桐她是做了什么事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流殇担忧地望向怀里的紫龙,任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有女朋友不和你父王说么,至少先调查一下背景才行呀。”山雨拿出自己的金色短剑,威胁着望着名为梧桐的紫龙。
“流殇你好好和我们说一下她是谁,为什么要瞒着父王我呢?”夜朔眉头紧锁,神情凶恶,可是语气里充斥着慈爱。
“如果你还护着她的话,小心落得个串通外贼的罪名!”流云看着流殇这不争气的样子,直犯恶心,她觉得此时的流殇一点皇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她是我结交的一个学习法术的普通女子罢了,我答应过他要带她前往国师院里,她和我情投意合,我们日久生情。不久前我才向她表白了。”流殇像是哀求着说着。
“那你猜猜她为什么要用幻术隐瞒自己的样貌么?”山雨低下头轻声说道。
“因为她身份普通只能隐藏才能随我入宫…”
“错!你知道我们敌国西境国皇室的外貌特征么?他们皇室的雌性成员无一例外都是紫鳞紫瞳!”夜朔也生气地朝流殇吼道。
“而雄性都是白蓝鳞蓝瞳。”那名紫龙竟然停下了哭泣,冷笑着补上了一句。此时她目光如炬,眼里映照着的是流殇和山雨的蓝色身影。
一时间在场每个兽人都愣住了,因为久久未与西境国皇室有外交,即使有也是和亲的公主,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西境国皇室雄性成员都是蓝瞳蓝鳞和白,甚至是夜朔都不知道。
那名紫龙乘机放出烟雾弹,一瞬间和流殇消失在了原地。
山雨正准备追击,却现夜朔和长歌、流云,乃至周围的卫兵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你们不去追我就去追了!”转眼山雨便消失得没了踪影,只留下各自思索着什么的大家。
“所以说山雨是西境皇室成员?”流云平淡地说出了大家都不愿意去想的事实。
“考虑到他的能力,最好不要给敌国送资源哦,还是早点追过去比较好!”
“山雨不会背叛我们的,流云你多虑了。”夜朔却十分自信,即使这件事让他思绪复杂。
在宫门外的荒地里,紫龙梧桐拉着蓝龙流殇疯狂地奔跑着,可是流殇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刚才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你一定和我一样是西境的皇族成员!据说有一位皇子流落东海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海国皇室里,但是我想那就是你。”
“可是我的容貌是源自于我的另一个父亲山雨,而并非天生就有,我以前鳞片是赤红色的,十八岁以后才开始变蓝的,白和蓝瞳也是那时候长出来的。”
“什么…”
梧桐疯狂地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狂骂自己的愚蠢。
“如果你对我只是出于这种目的,那你还是请回吧,念在旧情我会放你一马的。”流殇叹气道,神情落寞。看来今夜又有个可怜龙失恋了。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山雨突然出现并把流殇护在了身后,然后把金色的利剑抵在了梧桐的脖子上。
“我会饶你一命,只不过你要做我们和西境国交涉的资本。”山雨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怜悯。
“身为西境皇室,你为敌国当牛做马不觉得可笑么!”紫色龙人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什么蓝鳞蓝眼白的传说我早八百年前就听过了,但是我只是个被遗弃在边疆的孤儿,养育我的师父是东海国人,我的伴侣也是,我的孩子们也是,我又有什么立场来与你们为伍呢。”
山雨不屑的笑着,转眼又目光凶狠地盯着那只紫龙。
“但是你想杀了夜朔他们,如果这是西境皇室指派的任务的话,那就别怪我与你们为敌了!”
“说得好!”流云自山雨背后走出,明明浑身乏力的她,却能说出如此有力的话。“既然弃之如敝履,就别想让他为你们效力!”
山雨听见这话也怪不是滋味的,自己被抛弃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还有一次可是流云的锅,现在她到还自豪起来了。
“你们西境国用如此手段是想和我们开战么?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想百年前一样和我们为敌吧。”夜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梧桐。
“我只是想找回我们的皇室成员,他在几十年前的动乱里流亡于东海国内不知踪影,至于多余的动作都是我自己冲动而已,不关我国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梧桐哽咽着,嘴上说着豪壮地话,实际上腿已经抖得不行了。
“你最好都交代了,不然我明天就带军出征灭了你们西境国。”长歌手持利斧,目光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