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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大婚(第4页)

“公子!”鹤川目眦欲裂,却分身乏术。

薛召容被逼至绝境,一刀挥下时,腿部中了一箭,脚下一软,身子向下倒去,只听“哐当”一声,後脑重重磕在了岩石上。顿时,温热的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脖颈淌下,他只觉眼前一片昏黑。他深吸了口气,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觉天旋地转,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鹤……川……”

“鹤川……”他嘶哑地唤着,手中长剑仍本能地格挡着袭来的兵刃。在意识涣散的最後一刻,他拼尽力气喊道:“若见支言,让她……退婚……”

退婚。

他话音未落,身影便如断线纸鸢般,坠入无边黑暗。

这一声“退婚”,成了薛召容陷入昏迷前最後的清明。

幼时那场几乎致命的伤害,此刻在混沌中愈发清晰,他分明记得自己被高高举起,又狠狠摔在地上。那麽小的孩童,後脑磕在青石板上,鲜血浸透了襁褓。所有人都说他活不成了,可偏偏阎王不肯收他。

这些年他暗中追查,却始终找不到当年下此毒手之人。原以为那次重伤不会留下後患,直到前段时日重生归来,记忆却残缺不全。大夫诊脉时那一声声叹息,他岂会不懂?只是不愿深想罢了。

此刻,重击让旧伤崩裂,鲜血模糊了视线,却撕开了记忆的迷雾。

他素来坚韧,纵使知晓自己脑伤难愈,也从未向旁人吐露半分,尤其是沈支言,他从不在她面前说一声苦,喊一声疼。

只是,大夫曾再三告诫,若再伤及头颅,轻则痴傻失忆,重则当场丧命。可偏偏天意弄人,今朝竟又伤在这要命处。

混战中的鹤川听得那声“退婚”,心头猛地一颤,公子何时用过这般决绝的口吻?那可是他将要娶进家的姑娘。他不敢再想,赤红着双眼回头望去,却见那人额前鲜血如注,踉跄几步便轰然倒地。

“公子!”鹤川痛喝一声。

一柄寒刀正欲斩落,忽闻马蹄声碎,一骑如电自山隘飞驰而来。马上之人银枪横扫,硬生生截住了那致命一击。

那队人马身手矫健,箭无虚发,转眼便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一声令下,衆武士刀枪齐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将奄奄一息的薛召容与鹤川救出险境。

衆人将他们安置在一处隐蔽山村,请来当地郎中诊治。鹤川这才知晓,这队精兵竟是薛召容外祖父亲自派来的。

原来舅舅早先察觉薛召容独自赴西域凶险,便修书送往京城。外祖父闻讯大惊,当即调了一批精锐,日夜兼程赶来接应。

“幸好赶上了。”鹤川躺在榻上,看着郎中为自己包扎伤口。他虽浑身是伤,所幸未伤及脏腑,将养月馀便可痊愈。可转头望向隔壁床上,却见数名医者围在薛召容榻前,个个面色凝重。

薛召容昏迷了整整一日,鹤川守在榻前寸步不离,连大夫为他换药时都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医者们摇头叹息的模样,让他心如刀绞。

公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麽会有人,命苦至此。

鹤川不住叹息。他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时以为已是人间至苦,却不想这世上还有公子这般,明明金尊玉贵,却偏要被命运一次次碾进尘埃里的人。

那句“退婚”尤在耳畔。鹤川太明白了,这是公子在放弃自己。若连这点念想都断了,人还怎麽活得下去?

他颤抖着取下薛召容腕间的佛珠放在他手里,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公子,沈姑娘还在等您回去成亲呢,您可要撑住啊!”

可榻上之人,始终毫无反应。

眼看到了吉日,外祖父派来的亲卫护送他们星夜返京。重金延请的御医守在榻前施针用药,终于在翌日晨曦微露的清晨,薛召容醒了过来。

大婚当日。

此时此刻,沈支言凤冠霞帔坐在床前,轻唤了一声“薛召容”。那人好一会方才缓缓牵住她的手。

这一牵,沈支言心头便是一颤。

盛夏骄阳似火,可他的掌心却寒凉如冰,透着一股子不祥的冷意。他牵着她上了花轿,迎亲队伍穿街过巷,十里红妆惹得百姓争相围观。

待行至陪嫁的宅院前,但见朱门张灯结彩,薛亲王携嫡长子并二皇子俱已在座。满座宾客觥筹交错间,唯缺了沈支言那位素来“亲厚”的表兄何苏玄。

婚礼行得顺遂,满座宾朋俱来道贺。待三拜礼成,沈支言便被喜娘搀进了洞房。她独坐喜榻,掌心早已沁满冷汗。

外头觥筹交错声渐歇,房门终于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榻前。

“薛召容。”她轻声唤他。

红绸盖头被金秤杆缓缓挑起。沈支言擡眸望见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泪珠霎时断了线。

她起身扑进他的怀中,哽咽道:“薛召容,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胸前喜服:“我日日怕你回不来,夜夜盼你平安归。薛召容,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肯松手,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熟悉的心跳声。

她慢慢解开他朱红喜服的衣带,从胸膛到腰腹,一寸寸抚过那些狰狞的新伤旧痕。指尖触及一道较大的刀伤时,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你又去拼命,你怎麽那麽傻?你不用那麽拼命我们也是可以过得很好的。不是说了吗?以後再也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她凝噎的更厉害了:“其实你也不用这般急着赶回来,在前世,你我就是夫妻了,如今这婚礼,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你不来,我一样会嫁给你的。”

她牵着他的手走到榻边坐下,擡手卸下凤冠,满头青丝如瀑泻落。繁复的嫁衣一件件褪去,最後只馀月白中衣。

她吹灭红烛,唯留一盏守夜灯。

她开始脱他的婚服,一边脱着一边道:“那些虚礼,上辈子都行过了,交杯酒也别喝了。你脸色不太好,我们先休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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