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焚脸色一僵,刚抬头要说话,嘴唇就被堵上,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来。
“饭,饭还没吃完……唔……你好重……”
萧焚来不及思考别的,怎么往后躲都躲不过去,冒出的一点胡茬刮得他脸疼。
拳头使劲锤向他的手臂,眼前身体丝毫不为所动。
“太烫,凉一会儿再吃。”看他的眼神反倒越发灼热。
腰上的手一使力,萧焚整个人被端上了桌。
“混蛋,你怎么不说你的更烫!呜慢点……”
一个半小时后,萧焚吃饱喝足,身体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小憩。
春日午后的阳光从旁边落地窗外撒进来,给方斯廷的奶油原木风小屋镀上了一层金蜜色的光泽,明亮的有些刺眼。
他打了个呵欠,穿着睡袍补觉。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震动的声音,手摸索了下,找到了靠枕下的手机。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喂。”
“嗨,我亲爱的奶油泡芙,现在H国是下午吧,你怎么还在睡觉?感冒了?”
“再用这个恶心的名字称呼我,我就飞到P国把你的头拧下来,当成足球踢到大西洋去。”
尤利西斯将手机拿远点,隔了好几秒才小心拿近。
“亲爱的萧,很高兴你有意愿来P国看望我。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分析一下。”
“什幺事情需要我?你们P国是没人了吗?”他忙着享受方斯廷的滋润呢,哪里有空管闲事。
“最近P国多市碰到了好多命案,跨州案件只能我们来,但FC局人手紧缺,地方缉查局巴不得把案子推给我们,没能帮上一点忙。如果你愿意运用你的智慧帮助我们,那真是感激不尽。”尤利西斯道,“之前我们的不少悬案都是民间侦探出力的,你可比他们那些人厉害多了。”
“听着象是打白工啊。”萧焚语调慵懒,因为上午叫得太欢,声音哑了不少,此刻软绵绵的声音象是在撒娇。
“帮助我们抓到一个凶手奖励三万刀。”尤利西斯声音也不知不觉轻柔了下来。
萧焚换算了一下汇率,“哦”了一声,没后文了。
跟方斯廷腻在一起不香吗?
“你的手段我们都知道,破案速度很快,我可以申请多一些经费。”尤利西斯不死心道,“大约十万刀。”
“算了,没兴趣。”
“出于山胡椒监狱内同生共死过的友谊,我能请教你一点事情吗?”尤利西斯道,“昨天我碰到的案子毫无头绪,希望你能帮我提供点思路。”
“简明扼要说说看。”萧焚道。
“你对心理有研究吗?”
“没有。”
尤利西斯道:“昨天下午一家医院旁边的咖啡厅停车场车内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位医生身中三枪死亡。”
“第一位嫌疑人是医生的同性伴侣A,他在案发前一晚曾和死者大吵了一架,死者昨天上午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但A并不同意离婚,且案发时他在登山,只有一个人。”
顿了顿,他问萧焚,“萧,你相信同性伴侣之间的爱情能长久吗?”
“不相信。”萧焚想也不想断然道。
手机里响起一阵电流窜过的细微声音,听起来有点烦躁,又似乎蕴含着某些节奏。
萧焚还没细听,噪音就没了,没过一会儿又突然随着对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所以,你也觉得任何爱情都不可能长久下去,他们终将反目成仇,甚至杀死对方。”
萧焚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自己和方斯廷。
也许见过太多人性的卑劣,他才对爱情的忠贞保持如此多的失望。
不单是爱情,任何人与人之间的牵绊都是。
“研究表明,夫妻双方一人死亡,90%伴侣是凶手。”
尤利西斯话说完后,手机对面再次沉默了好几秒,才听到接下来的话。
“其他嫌疑人呢?”
“第二位嫌疑人是医生的同事B,发现他很久没回办公室后去安咖啡厅寻找。他熟悉医生的作息和习惯,也知道咖啡厅下午哪个时段人少,方便作案。他曾劝说医生一起出来单干开诊所,被多次拒绝。他名下有一把合法注册的、与杀死死者的枪同口径手枪,但弹道分析显示它不是凶器。”
尤利西斯似乎喝了口水,道:“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也有可能是最终背刺你的敌人,他们和伴侣一样,都是最了解你的人。”
“我缺少一些线索。”萧焚微微皱起眉,心里堵堵的,有点难受。
“第三位嫌疑人是社区诊所医生C。他之前是一个宽厚友善、很有名望的医生,与死者是同事。一年前死者为了升迁而污蔑他,虽然后来澄清了,但这位医生的名誉已经在医院受损,晋升的职位也与他无缘。因为这个,他还离了婚,染上了酒瘾,之后更是因为一场手术事故而断送了光明的前途,最后只能窝在社区诊所里看看感冒发烧的小病。
“他有最充分的动机,但是,从昨天上午8点到下午4点,他都在距离咖啡厅60英里外的野外露营,并且还带了摄影机记录下了全程。录像不仅有时间标记,而且还提到了前天,也就是案发前一天,他和太太及朋友说过的玩笑,这点已经被证实。最后,他还有出租营具的收据。”
“你这么着重介绍他,是最怀疑他是凶手吧?”
“人们杀人总有理由。”尤利西斯道,“你曾因为什幺杀过人?”
“我没有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