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清情绪低落,越修给她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红烧肉,宽慰她道:“若真是她自己想好的路,那她应是视死如归的,或许也盼着和儿子团聚,她未必希望别人替她悲伤。冉冉,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去走。”“我知道,我就是难过,不平,为什么明明争权夺利的都是男人,却要女人因他们的行为而遭受苦难?王家那么多女眷,按照大梁律,要么流三千里,要么没入掖庭,可她们做错了什么呢?夫君,我是觉得不公平,男人成功了,女眷不一定能跟着沾光,男人失败了,女眷却一定会跟着受罚,何其可怜!”越修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凤清说的是事实,他也无能为力,世事便是如此。他伸手轻抚凤清的背,“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可以上表给太后,我一定支持你!”凤清靠进他的怀里,“我想给崔夫人求情,至少可以让她不用背着骂名。”“可以!我也会给义父进言。”“谢谢你,夫君!”“你要怎么谢我?嗯?”不一会儿传来一阵娇叱声,“越修,你干嘛,别乱动,我还要吃饭呢……”“没事儿,等会儿吃也行……”婚礼三郎娶了这么漂亮的夫人,待会儿……因着上元节的叛乱,街市上冷清了好几日,好在朝会已经恢复,九江王和王家谋逆罪证确凿,三法司很快拔出萝卜带出泥,列出其豢养私兵、私开银矿、私铸银锭等十大罪状,并张榜告示。一时间,建康城里议论纷纷,王家作为五姓之一,向来是普通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这一夜之间竟成了人人唾弃的逆贼,百姓的震惊可想而知。这是陛下亲政后的的被升任为京口北军督护,一起的还有萧俶,任北军府参军。越修说起的时候语气并无特别,但凤清还是觉得他话有所指。她停下手中正在练字的笔,抬眼看他,“可是义父有说什么?”“义父心有芥蒂是肯定的,京口一直是他的囊中之物,岳父一定要伸手,义父当然会不满。”“我也劝不动阿耶,随他去吧,好在二哥心思纯净,对这些权力之争不感兴趣。我后来想了想,让二哥去京口也好,他不去,父亲定会另寻别人去,与其找一个心思不正的,那还不如二哥去。”越修点点头,“确实,子琰心怀大义,若真起了兵戈,他定是会以大局为先。”“对了,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期太学生快要结业了吧,什么时候考核啊?我听闻陆绎似乎很是勤勉,这次没问题吧?”“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要考核了,先是太学生考核,结束之后是新的太学博士考核。”“希望能选出一些真的为百姓谋福祉的父母官吧。今年冬季,建康城外的流民又多了不少,很多是从北地一路跋涉过来,累了一身的病。堂堂大梁的国都,城外大梁的子民竟然连温饱都无法满足,简直是愧对先祖。”“你倒是操心的挺多,不入朝为官真是可惜了。”越修见她一脸的苦大愁深,忍不住逗她。“我这不是近朱者赤嘛,这可是你的功劳。”“可是,冉冉,我只希望你每天都平安闲逸,可以随心所欲,我不希望你成天忧思,朝堂的事有我在。”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将你娶回家,是想要爱你护你,我不想看你蹙着眉的样子,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