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夏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冻得她浑身发抖。
"胡说!"她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几乎撕裂,"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夏夫人浑身颤抖着,染着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戳进那仆人的眼珠。
她的声音激动地变了调:"给我往死里打!打烂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那仆人瘫软在地,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响:"夫人饶命!小的句句属实啊!"他的前襟早已被冷汗浸透,在地上映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就在板子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炸响:"我看谁敢!"
夏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疾步而来,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的族老们。那根雕着蟠桃的拐杖重重杵地,震得满堂寂静。家丁们慌忙扔下刑具,跪了一地。
"娘!"夏夫人声音发颤,"这刁奴竟敢胡说八道"
"闭嘴!"夏夫人的母亲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夏夫人鬓发散乱。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儿媳的下巴:"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当年虐待亲生骨肉,如今连实话都听不得了?"
夏夫人的母亲颤抖着收回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悔恨:"你这个蠢妇!"
夏夫人的大伯铁青着脸,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看看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好事!整天把那个冒牌货夏雨薇捧在手心,对青黛不是打就是骂。夏雨薇排挤她,你也视而不见,根本就不把青黛当成你的女儿,现在可好,人家已经是化神期的大能了!"
"化神期啊!"二叔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连炼虚期的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一把揪住夏夫人的衣领,"就凭青黛现在的实力,莫说恢复我们家族往日的荣华,就是你想当皇帝,那也是易如反掌!"
夏夫人的母亲听到二叔这么说,更是激动道瘫坐在地上,她失神地望着地面,嘴唇不停颤抖:"完了全都完了我到底是生了一个什么女儿啊!怎么会这样?青黛啊我的青黛啊"
"都是你这个毒妇!"夏夫人的父亲也双目赤红,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当年若不是你偏疼那个养女,处处刁难青黛,我们何至于此!"
其他家人也纷纷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懊悔。那些曾经同情夏夫人丧夫丧女的人,此刻都换上了鄙夷的神色。
"我早就说过雨薇那丫头心术不正!"
"放着亲生女儿不疼,去疼一个外人,真是瞎了眼!"
"现在好了,青黛肯定不会认我们了"
“原本这本是破天的富贵啊!你可知道若是你当初好好地对待青黛,我们家族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就连一个小丫鬟都能成为玄天宗的正式弟子,我们家的人不还是要天得天,要地得地啊。你的侄子,现在也能去玄天宗当正式弟子了啊”
满屋子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却无人记得那个寒冬腊月,他们路过偏院时,对蜷缩在雪地里的小青黛视而不见的样子。更无人提起,当年夏青黛成为整个王城的笑柄时,是谁忙不迭地和她撇清楚关系。
他们没有给过她半点爱护
就连她在最悲惨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出面帮过她,哪怕帮她说一句话都没有过
夏夫人呆立在众人的指责中,耳边嗡嗡作响。
"当皇帝"这三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荒谬得像个笑话,却又真实得令人窒息。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年幼的夏青黛跪在院子里,浑身湿透地哭诉,她没有欺负夏雨薇。
她并不是不知道真相,但是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对了,她不仅没帮青黛证明清白,还嫌弃她辱了雨薇的名声,让人往院子里泼了一盆冷水
"噗通"一声,夏夫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她整个人像一朵凋零的花,脸色灰败到了极点。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厅堂外,初夏的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这个充满悔恨的屋子。
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而此刻,白萤已随着听澜真人与魏纪踏入了玄天宗的山门。
护山大阵全开,云雾缭绕间,七十二峰若隐若现,灵鹤清唳回荡山谷。
听澜真人亲自为她安排了栖霞峰的一处洞府。白玉为阶,紫竹为篱,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
"白小友,"他捋着长须笑道,"若你愿意,玄天宗长老之位虚席以待。"
白萤望着自己神识里有关于灵霄宗的宗门令牌,轻声道:"真人厚爱,只是"她将自己已有宗门,以及血海深仇娓娓道来,“我怕是无法再加入其他宗门了。”
听澜真人闻言长叹,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他怎能不眼馋?但见白萤神色坚决,也只好作罢。能与此等人物结下善缘,已是玄天宗的造化。
"真人。"白萤突然取出三个白玉瓶。瓶身剔透,隐约可见其中丹药流转着七彩霞光。"我其实在青铜门内待了百年,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突破。这百年我耗尽所有积蓄。这些虽少不成敬意"
听澜真人接过玉瓶时,瓶身微凉。揭开青玉瓶塞的刹那,一股朴素的药香飘散而出。他有些疑惑,这分明是最基础的培元丹气息。
白仙子应该不会给自己这种最普通的小培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