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旖旎又吵闹的夜晚。
雨水狂泄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梁宵严接到小飞的电话,游弋早已精疲力尽,四仰八叉地瘫在他怀里。
“喂?”他抓过手机接听,一只手捂住弟弟的耳朵。
小飞:“人抓住了。”
梁宵严倏地睁开眼。
“怎么了?”游弋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睡吧。”
梁宵严在额头落下一个吻,起床穿衣服。
半小时后,他的车停在平江疗养院门前。
另一边,浑身瘫软的游弋艰难起床,鬼鬼祟祟地骑上摩托溜了出去。
我做坏事被你抓到了吗?
平江疗养院是梁宵严的生父梁雪金的私人会所。
两年前,梁雪金的车和一辆逆行的大货车相撞,自那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疗养。
“严哥!”
小飞从疗养院门口快步走来,到梁宵严的车前,为他打开车门。
“找到人时是什么情况?”梁宵严问他,“说详细点。”
“是,昨天早上你回来后叫我带人把疗养院围湳风了,我立刻就过来了,但梁雪金那屋是空的,他那个忠犬助理也不在。”
“我找人盘问,发现所有医生护士都在帮他们打掩护,我索性停水停电停暖,停了一天,今早凌晨的时候听到通风管道里有动静,梁雪金的助理和梁雪金都藏在里边。”
“梁雪金什么样儿?”
“还是老样子,他助理把他捆在腰上带着他。”
梁宵严闻言蹙起眉稍:“这么忠心,一个助理能做到这种地步。”
小飞推开房门,笑得贱兮兮:“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早已经自诩是梁雪金的干儿子了。”
梁宵严睨他一眼,抬腿走进病房。
梁雪金躺在床上,身上连着一堆“滴滴”响的仪器,他的助理正拿毛巾给他擦脸。
身形狼狈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穿着一件宝蓝色衬衫,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蹭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反倒捧着梁雪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梁宵严看了片刻:“席助理。”
席思诚动作稍顿,转过身来对他微一点头:“小梁总真是稀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您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席思诚在梁雪金的一众拥趸里不算出众,但以冷静沉稳著称,是个不管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良好风度的人物。又从小在梁雪金身边长大,知根知底,梁雪金出席各大场合都爱带着他。
还有传闻称:他是梁雪金的私生子,要不是梁宵严十七岁时横空出世认祖归宗,抢了他的位置,席思诚早就被梁雪金扶正了。
“我来给我父亲尽孝。”梁宵严开口。
席思诚推推眼镜,抬起来的手有些不灵便的抖:“不用麻烦您,这边有我就好。”
“嘿,你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小飞听乐了,“梁雪金的正经儿子在这呢,你就别演那父子情深的戏码了。”
席思诚的脸色难看至极,少顷,又讥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