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着应急吧。”吃她几块糖作甚?又不是贪嘴的孩童。
温如溪左右瞧瞧,跟她客气呢!
索性将手中的糖块分两份,一手抓几块分别塞进二人手中。笑道:“得二位大人相助多次了,几块花生糖聊表谢意。昨日我还吃了张大人的馒头,算是谢礼。”
塞进手中不过三块糖,推来让去不好看,展昭浅淡一笑:“多谢。”
稍一缓,脚下的麻木褪去,温如溪笑笑,这回是真的辞去。
目送她背影远去,张龙感慨道:“温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要什么谢礼。温老爷是个大善人,教出来的女儿也知书达理。就是身子太弱了点,动不动就腿软昏厥。”
展昭将手中的糖块收了起来,心中认同,确实娇弱得有些过了。
不过倒是命大,能从屠杀中逃过一劫。
温如溪慢悠悠地回了客院,出去一趟赚了33积分,结余57。2积分。
唉……这速度也太慢了!
就算有模棱两可的任务,也不能一直缠着展昭做任务,被误会另有图谋岂不是弄巧成拙?
炮灰属性可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还是别贪心,苟着签到慢慢熬吧。
如此过了两日,温远舟夫妇出殡,温如溪由展昭以及张龙赵虎陪同一道前往温府吊唁。
温府门口仍有开封府衙役看守,进了大门,展昭落后半步同她并肩,低声道:“人多眼杂,姑娘切莫太过悲痛,也不宜逗留太久。”
说不准凶手是否隐匿人群中,又或许躲在暗处窥探。
温如溪微微点头,来之前还担心自己演不出悲痛,特意准备了加了蒜汁的手帕,既然不宜太过悲痛,就不用辣眼睛了。
府里处处素白,应着雪景更显肃穆。原先停放在院中的尸体已经移走,有的被家里认领回去,有的已经安葬。
白色灯笼随风摇晃,想到五十几口人死不瞑目,温如溪就觉得摇曳灯笼的不是风,是怨气。
展昭一身红色官袍在一片素白中尤为扎眼,似一团能驱散怨气的烈火,阳气十足。
灵堂之中摆着两口棺材,叫她想起温远舟夫妇断头并排躺在雪地里的情形,不由心中发毛打了个激灵,缩着肩膀往展昭身侧靠近。
衣袖擦过他的衣袖,惹得他侧目而去。但见姑娘往自己身后缩起半边身子,脚步磨磨蹭蹭。
来吊唁的人不少,他扫视一圈,示意张龙赵虎在门口警戒,随后领着温如溪在角落站定。
温远舟夫妇在汴京没有亲眷,前来吊唁的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以及跟温夫人交的夫人。为免节外生枝,他们等人散些再过去为好。
温如溪对那两口棺材越看心里越毛,索性躲到展昭身后。她一身素缟,身后是白色幔帐,又有展昭遮挡,不细看便难以觉察。
踮起脚尖从展昭肩头往前头瞧,来的人真不少,温常青带着人在前头接待。幸亏温常青没有异心,若不然吞了温家产业她都不知道,也无力对抗。
展昭目光在厅中巡视,低声问:“令尊生意上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爹从来不同我说这些。”
展昭略偏头,眼角余光扫到露出自己肩头的脑袋,心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往后如何接手家业?
不过,温远舟正值壮年,再掌舵二十年也未尝不可,二十年栽培个人替她打理产业绰绰有余。
收回思绪,继续道:“令尊生前正在谈一桩大生意,据温管家说,因此和人有些冲突。”
肩头脑袋落下去一瞬,又冒出来。
“抢生意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
展昭想说只是推测,话还没出口,就听姑娘娇呼一声,扑在他背上扯着他的衣袍往下坠,惊得他猛然回头。
怎么了?
他们隐在角落,她还躲在自己身后,不可能被人偷袭,难道是幔帐后面躲着人?
但见温如溪面色痛苦地弯腰抚着小腿,“腿抽筋了……”
抽筋?展昭万万没想到她踮几个脚能抽筋,抽筋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缓一缓便好。可见她疼得五官纠结站立不稳,犹豫一瞬,撩开白色幔帐扶着人闪身躲到后头。
“得罪了。”说着矮身蹲下,手掌抚上她抽筋的小腿,力道适中地揉捏缓解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