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急得耳朵直抖:"要动她先过俺!俺、俺就算被劈成熊毛毯子,也不让你碰她!"
女子的指尖停在半空。
她望着程砚泛红的眼尾,又看了看两人交勾的小拇指,忽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越,震得山涧里的桃花簌簌落下,落了程砚一后背。
"傻熊。"她轻声说,"我若要伤她,三百年前就不会布这局了。"她收回手,凤凰印记缓缓消散在云层里,"记住,七日之后,雷音寺后崖。"她转身时,裙裾的金纹突然化作万千金蝶,扑向安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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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光印"轰"地炸开,安燠眼前闪过无数碎片——雷刑柱上的血,龙符与凤印交叠的光,还有个穿熊皮坎肩的身影,举着钉耙冲进雷阵。
"她到底是谁?"程砚望着女子消散的方向,钉耙还紧紧攥在手里。
老参的须子沾了两瓣桃花,正凑在安燠掌心研究金蝶留下的纹路:"许是上一世的她,许是未来的她但有一点错不了——"他突然抬头,须子亮得像通了灵,"她刚才没否认转世的话。"
山风卷着桃花掠过。
安燠望着掌心淡去的金芒,又抬头看程砚——他的熊耳朵还竖着,护心镜上沾了片桃花,活像块会动的绣绷。
她突然笑了,伸手把桃花别在他耳后:"管她是谁,反正现在我有你,有老参,有系统。"她晃了晃掌心的光印,"掀圈就掀圈,大不了大不了我多睡几觉签到,你多砸几个仙府。"
程砚的耳朵尖儿红了。
他咳了两声,把钉耙往肩上一扛:"成,俺听媳妇儿的。"他弯腰把老参抱起来,须子上的桃花被他小心理到一边,"走,回洞吃蜂蜜糕去。老参你可不许偷吃,上回你把俺藏的蜜罐啃了个洞!"
老参的须子立刻蔫了:”我就舔了一口就一口!"
安燠跟着笑。
她望着天际残留的金芒,忽然想起凤羽女子说的"七日之后"。
系统在识海里叮咚作响,提示她"轮回签到"已完成,奖励正在放。
她摸了摸程砚的护心镜,熊毛暖乎乎的,像揣了个小火炉。
七日之后的雷音寺后崖,会有什么在等他们?
她望着程砚的背影,忽然不那么怕了。
山涧的桃花还没落尽,凤羽女子的裙裾却已褪成一缕金烟。
她眼尾的朱砂在消散前又晃了晃,像是特意留给安燠的最后一记眼风:"我是她留在人间的另一重身份——曾是天庭司命官,也是她最初的自我。"
安燠的指尖还残留着系统光印炸开时的麻痒,闻言睫毛颤了颤。
程砚的手掌正覆在她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狐毛小褂渗进来,像根定魂针。
老参的须子悄悄绕住她脚踝,平时总爱扎人的根须此刻软得像团棉花——这千年精怪怕她受不住冲击,正偷偷输着灵气。
"你若想真正掌控九印,就必须接受她的全部记忆。"凤羽女子的声音裹着山风钻进耳朵,安燠忽然想起昨夜程砚翻出的旧话本。
话本里说,凡人要接仙缘总得咬咬牙,她摸着程砚手背上凸起的骨节,那是常年握钉耙磨出的茧,"好。"她闭眼前冲程砚弯了弯眼睛,"要是我晕过去,你可得把老参看好了,别让他偷喝你藏的桂花蜜。"
程砚的熊耳朵"唰"地竖起来。
他刚要应"俺夫人说啥是啥",就见安燠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阴影——系统的光印裹着金芒钻进她眉心,像颗小太阳在她识海里炸开。
老参的须子"啪"地弹起来,戳得程砚护心镜叮当响:"傻熊别看呆啦!她魂魄这会儿正泡在记忆海里呢!"
程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蹲下来把安燠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腿上。
他的掌心悬在她额头半寸处,既想摸摸看烫不烫,又怕扰了她,最后只能用指节蹭了蹭她顶——那撮总爱翘起来的狐毛今儿倒是乖顺,软乎乎贴着他虎口。
"她、她不会有事吧?"他声音闷,像被人攥住了喉咙。
老参的须子探进安燠袖管,又很快缩回来:"系统在护着魂呢,你闻闻这味儿——"精怪抖了抖须子上的金粉,"是轮回道特有的桂花香,上回俺在昆仑山见西王母喝的轮回茶,就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