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钟声从紫霄宫最深处滚过来,震得殿内供桌簌簌抖。
安燠的狐狸耳朵不受控制地竖成两把小剑,她分明看见空气里浮起半透明的墨线,像被风吹散的蛛网。
那是命书官用来记录因果的"命线",此刻竟在疯狂断裂!
"不好!"她抓住程砚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厚实的肌肉里,"命书官的残魂正在复苏!他们当年被斩去灵智封印在此,可刚才我在虚空里看了盟约,触动了"她顿住,想起玄袍男子那道月牙疤,喉头紧,"要么立刻离开,要么彻底揭开这一切。"
程砚的钉耙"嗡"地泛起金光。
他另一只手把安燠往身后带了带,熊背绷得像面鼓:"要走一起走,要揭一起揭。
你当老子扛着钉耙巡山八百年是白混的?"可尾巴尖却悄悄卷住她的手腕,像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老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金浆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颤巍巍摸出怀里的碎金箔,在月光下照了照,突然惨笑:"原来如此原来当年青丘狐族不是被屠,是被当"
"轰——"
殿顶的积灰簌簌落下来。
安燠抬头时,正看见团黑影从梁上缓缓往下沉。
那影子没有具体轮廓,却像团吸光的雾,所过之处,程砚钉耙的金光都暗了几分。
最诡异的是他手里的东西——半块破碎的玉简,表面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凝固的血。
"你们"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铜,"不该来。"
程砚的钉耙"唰"地扫出个半圆,把安燠和老参护在身后。
他喉咙里出低沉的咆哮,熊族特有的威压震得殿角铜灯摇晃:"你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黑影没有回答。
他停在离地三尺的位置,破碎的玉简突然出幽蓝的光。
安燠盯着那光,突然想起虚空里玄袍男子间的夜明珠——同样的冷白,同样的,让她后颈泛起凉意。
老参的参须突然剧烈抖动。
他望着黑影手中的玉简,又看看程砚颈后的月牙疤,突然用仅剩的清醒喊了句:"那是守印人的"
话音未落,黑影的指尖划过玉简。
一道黑芒如箭射来,程砚的钉耙及时架住,火星溅在安燠脸上,烫得她眯起眼。
再睁眼时,黑影已不见了踪影,只剩殿顶破洞漏下的月光,正照在程砚后颈的月牙疤上,像团烧不化的霜。
“程砚"安燠摸着他后颈的疤痕,声音轻得像叹息。
程砚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磨得她痒:"别怕,有老子在。"可他尾巴尖却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活像只护崽的熊瞎子。
老参瘫在地上,参须软成团。
他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里的碎金箔,轻声说:"当年守九幽封印的,除了青丘还有不周山的守关人。"
殿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卷着几片残叶扑进来。
安燠闻到股熟悉的腥甜——那是血月当空时,九幽裂缝里才会溢出的气息。
她望着程砚间那根自己送的狐狸毛簪,突然笑了:"看来有些真相,该挖的总得挖。"
话音刚落,殿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程砚的钉耙立刻举过头顶,可等来的不是攻击,而是片冰凉的东西落进安燠衣领——是片雪花。
她抬头,正看见月亮被乌云遮住半边,像只眯起的眼。
"要变天了。"程砚嘟囔着,把外袍脱下来裹住她,"先回山洞,老子给你烤红薯。"
安燠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咚咚的心跳,突然想起虚空里那片靛青色的海。
浪头打在金箔上的声音,和此刻程砚尾巴扫过地面的"唰啦"声,竟莫名重合。
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虚空画面里的刺痛——但更清晰的,是程砚掌心的温度,像团怎么都烧不熄的火。
"砚哥。"她蹭了蹭他下巴,"等解决了这事,咱们去买糖葫芦。要最大串的,裹两层糖霜的。"
"成。"程砚的尾巴尖悄悄勾住她的小拇指,"再给你买十串。"
可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老参掌心里的碎金箔,正出细微的光。
那光里映着行小字,是用上古符文写的:"守印人血脉,当启九幽。"
而殿外的乌云里,那道黑影正垂望着手中的破碎玉简。
他的声音混在风声里,轻得像句诅咒:"你们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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