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替我写结局?"
程砚护在她身前,钉耙上的金光烧得刺眼。
他盯着老者逐渐扭曲的面容,喉结动了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砚的熊耳在头顶微微抖动,守山印烫得他掌心红,像攥着块刚出炉的火炭。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因为害怕,是急得。
安燠的狐尾扫过他手背时还带着温度,可此刻她站在他身后,眉心金芒却冷得像冬夜的星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又问了遍,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耙齿尖刮过青石板,擦出一溜火星。
这火星子刚冒头就被某种力量碾碎了,空气里浮起股焦糊味,像烧了半本旧书。
程砚喉结动了动——他闻出来了,是命书残卷的味道。
老参说过,他阿姐偷抄的残卷被烧了时,整座昆仑山都飘着这种味。
老者的目光从程砚肩头掠过,停在安燠眉心的金线处。
那线细得像蛛丝,却亮得刺眼,"你已成观命者,可窥探契约真相。"他枯槁的手指摩挲着玉简裂痕,"但若不愿承担代价,便让这秘密永埋于此。"话音未落,程砚脚边的老参突然出细不可闻的"咔"声——是参须断裂的动静。
红果串上最后两颗果子"啪嗒"掉在地上,蔫巴巴的,像被抽干了灵气。
安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命引在血管里乱窜,像条被惊醒的蛇。
前世被灭口前,闺蜜推她下悬崖时,耳边也响着这种"嘶嘶"声;穿书时系统在识海喊"宿主激活",也是这调子。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什么"意外穿书"——是命书官在筛钥匙呢。
"我不选逆命也不选顺命。"她往前迈了半步,程砚的背立刻绷成块铁板,想拉她回来又怕弄疼她。
安燠偏头冲他笑,狐尾尖悄悄卷住他小指,"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她想起虚空里那个玄袍男子,他说"因果的线头在你手里"时,掌心的温度和现在程砚的体温叠在一起。
原来所谓"代价",不过是要她承认——她早不是躲在茶棚里啃糖人的看客了。
老者的瞳孔突然缩成两点幽绿。
程砚的钉耙"嗡"地轻鸣,他这才现,那些爬满墙壁的符文不知何时缠上了老者的玄袍,像金红的锁链。"好个全部真相。"老者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砂纸磨锈铁,倒像有人在敲青铜编钟,嗡嗡的震得人耳膜疼,"你可知当年观星人为何自毁双目?"他抬起手,碎成三瓣的玉简突然出清越的响,"因为他们看见了命书里的谎——"
“程砚,捂耳朵。"安燠突然喊。
程砚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耳后。
与此同时,老者掌心的幽蓝光芒炸开,像泼了盆墨水在空气里。
程砚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供桌下的老参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座冰雕——老参的模样,红果串还挂在参须上,只是果子全冻成了琥珀色。
"老参!"程砚吼了声,钉耙就要挥过去。
安燠却攥住他手腕,指腹重重按在他脉门上。"那是幻觉。"她的声音颤,可眼底清明得很,"你闻闻看。"程砚抽了抽鼻子——冰雕没味道,可老参身上总带着股甜津津的参香,像晒过太阳的蜜饯。
现在空气里只有命书的焦糊味,还有安燠间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聪明。"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程砚这才现,墙壁上的符文在流动,组成了幅星图。
他见过这种图——在不周山的守山殿里,刻在穹顶上,说是上古星轨。
可现在图里的星子全是血红色,像被泡过血。
安燠盯着星图中央的亮斑,那光斑越变越大,最后凝成幅画面:穿玄袍的男子跪在青石板上,面前摆着本泛着幽光的书。
"那是"安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她认出了那男子腰间的玉牌——和前世虚空里抱住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他正握着把匕,刀尖抵在右眼上,"以目为引,破命书谎。"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炸雷般劈开了幻觉。
程砚看见冰雕老参"咔"地裂开条缝,红果串上的果子重新鼓了起来。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星图前,玄袍被血星映得红,"观星人自毁双目,为的是在命书里种下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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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他的指尖点向安燠,"是那根刺的尖。"
安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炸开。
系统突然跳出来冒了个泡:【检测到因果线激活,宿主当前状态:头铁值+,躺赢进度-o(温馨提示:您又在搞事情了哦)】她差点笑出声——这小懒虫,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