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的熊耳"唰"地竖起来。
他转头盯着安燠,眼底翻涌着她熟悉的紧张——就像上次她偷偷溜去山脚下买糖葫芦,被他逮到时装作认错时,他那副"想骂又舍不得"的模样。
"我媳妇掺不掺,轮得到你问?"他把钉耙往地上一杵,挡在安燠和烛阴中间,"有什么招,冲我来。"
安燠望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笑了。
她伸手揪住他后颈翘起的熊毛,轻轻一拽。
程砚僵了僵,转头时耳尖泛红:"干、干啥?"
"程砚。"她踮脚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刚才融合魂片时,看见老参为了护我被玄真子砍断金须。"她摸出他藏在自己袖口里的桂花糖,塞进他掌心,"现在有人能帮我查清当年的事"
"不行。"程砚攥紧糖纸,指节白,"太危险。"
"那你陪我。"她歪头看他,眼尾的淡金随着狐尾摆动忽明忽暗,"你说过,大不了搬不周山的石头再封一次。"
程砚的熊耳抖了抖。
他低头看她,目光软得像刚化的蜂蜜:"我夫人要查,我就陪她查。"他转头盯着烛阴,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但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
"嗷——"
守魂兽的残吼突然从废墟里传来。
烛阴的目光扫过那边,蛇尾一卷,那道猩红身影瞬间被捏成血雾。
他转头时,竖瞳里的冷意更盛:"一群看门狗,也配拦我?"
安燠感觉后背寒。
她往程砚身后缩了缩,却被他反手握住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血痂传来,烫得她鼻尖酸。
"烛阴。"老参突然开口。
千年人参精的金须不再抖,他盯着妖神胸口的剑痕,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当年玄真子带人来药园,说我护着的妖草该杀。他砍断我三根金须,挖走了十二株百年灵芝。"他举起药锄,锄尖泛着冷光,"今日你要查玄真子的因果,我这把老骨头,陪你。"
烛阴的目光在老参身上顿了顿,突然笑了:"好。"他蛇尾一摆,整座山都晃了晃,"那就从这破封印开始——"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清越的钟声。
安燠的狐耳动了动,脸色骤变:"是取经团的紫金钟!他们离这儿——"
"程砚!"她拽住他胳膊,"孙悟空可能已经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了!"
程砚的脸瞬间黑得像被炭抹过。
他低头看安燠,又抬头看烛阴,最后盯着老参,活像熊窝里进了三只偷蜜的蜂:"合着你们三个,是打算把我这山神府变成全三界的靶心?"
安燠憋着笑,伸手戳了戳他颤的熊耳:"谁让你是我夫君呢?"
程砚的耳尖"唰"地红到脖子根。
他咳嗽两声,把钉耙往肩上一扛,另一只手牢牢攥住安燠的手腕:"走,先回山神府。"他转头瞪向烛阴,"你——爱跟不跟,但要是敢动我夫人一根汗毛"
烛阴的蛇尾卷着块岩石,施施然跟在后面:"小山神,你这护妻的架势,倒像极了当年的我。"
老参的金须缠上安燠另一只手,嘀咕道:"当年你也这么憨?"
"老参!"程砚的耳朵抖得更厉害了。
安燠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有这个总把她护在身后的熊瞎子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远处的钟声越来越近。
程砚的脚步顿了顿,突然弯腰把安燠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搂住他脖子:"你做什么?"
"跑啊。"他跑得山风灌进领口,熊毛被吹得乱七八糟,"等孙猴子来了,你这玉面夫人的壳子又得被念叨!"
安燠笑出声,狐尾卷住他后颈:"程砚,你说咱们能查清当年的事吗?"
"能。"他跑得更快了,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笃定,"我夫人要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身后传来烛阴低笑,和老参的嘟囔。
安燠靠在他怀里,闻着松脂混着血锈的味道,突然觉得,或许这趟浑水,趟得值。
直到——
"停下!"
烛阴的声音突然如惊雷炸响。
程砚猛地刹住脚步,安燠差点撞在他下巴上。
她抬头,只见烛阴的蛇尾高高扬起,指向他们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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