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是因谁而起,至今也没有证据。
但她知道是祝昀毁了她的人生,爹娘的血债,也都该加到他的头上。
杨若云爽朗地笑起来,
“我喜欢弓马娴熟的,有没有人敢跟我比赛射箭?”
祝昀微微一笑,
“我也略通一点弓箭,姑娘可愿意指点我一二?”
衆人出去围观祝昀和杨若云比赛射箭,屋内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阿青,趁这个机会,我们走吧。”
孟青确实身法利索,路子野,三两下便绕小路,带着她回了王府,悄悄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洛嫣身子难受得很,扶着一棵树便干呕。
“你有没有酸的东西?给姐姐拿些来吃。”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不干不净的酸枣糕,洛嫣也不嫌,直接吃了。
“姐,你咋看着不舒服呢?那将军府上多热闹,你咋不高兴呢?”
“别说了……”
她知道孟青性子憨直,也不跟他多说什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房梁上太高了,我心里怕。”
“怕还非得要去……”
孟青小声嘀咕,忽然紧张起来,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孟青便消失不见。
那来人正是金盏,她把手往裙子上擦了擦,急匆匆地过来,一把抓住洛嫣,
“哎呦喂,我的好姑娘,去哪里啦?您可真是让我好找。”
“去庙里头拜了拜。”
洛嫣随口撒谎。
“哎呦,姑娘,您金枝玉叶地养着,什麽都不缺,去庙里都不知道该求什麽。”
她一双眸子黑压压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求子。”
金盏变了变脸色。
“姑娘,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她把洛嫣拉进屋子里,又把门锁上,紧张地问,
“姑娘可是去看过郎中啦?”
“尽管试。”祝昀扶她上马,语气稀松平常道,“若连这都躲不过,他们可以收拾收拾入土了。”
洛嫣彻底没了心理负担,取而代之的是对实训的渴望。
但彼此皆在马上,有内力加持的短针虽能送得更远,准头却大幅下降。行至岔道口,银镯里短针存量不足,洛嫣遗憾收手。
她仰头见祝昀半眯起眼望向斜前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展风几人竟未走远,而是抱臂立在马儿身侧,像——在与人对峙?
待绕过遮目的橙红柿树,洛嫣终于瞧见对面的长列人马,光马车就足足有八辆。随行之人都是练家子,身形魁梧,甚至面上带疤。
正中立着白底织金华服的少年,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姿态显得乖巧。
待走近了,才发现少年满面笑容,但那笑在留意到祝昀搂了位小娘子时化为明显错愕。
电光石火之间,洛嫣意识到:
假如少年不做表情,眉宇间和祝昀有两三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