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对于情绪和欲|望的体验都来自洛嫣,她已经垄断了他对夫妻二字的想象力,如今他竟然被手中的发丝弄得头脑发昏,想象不出没有她的生活。
洛嫣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影子,心里却只有那送出去的鸳鸯荷包。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那有生命的罪证依旧还在她的腹中。
她想,祝昀他娘恐怕挑了个不错的种子来给皇室改善血脉,所以这个胎儿才这麽顽强。
祝昀猛地用力,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不喜欢这种头脑发昏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被另一个人牵着鼻子走,迟早会在她面前失去自我。
洛嫣吃痛,愤愤地看着祝昀。
他怎麽能用这种法子强迫她看着他?
她的睫毛低垂下来,显然十分不悦。
“祝昀,你又发什麽疯?”
在人前,往往洛嫣才是疯癫的那个,可人後,又变成了祝昀压抑不住自己的疯狂。
“我不是想对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吗?洛嫣,这就是事实。”
他粗暴地让洛嫣靠近他。
“我平常不过是对你客气客气,才谦让于你,小事上不同你计较。但实际上,我就是可以随意处置你这条命。”
祝昀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的太阳xue紧张得砰砰直跳。
他开始不确定洛嫣是不是还爱他了,她最近对他的反应冷漠到出奇。
他在铜镜前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穿过她指缝里,憎恶,欲|望,不安,在二人的指尖流动,刺得两个人都浑身发痛。
他忽然想在她身上打个标识,证明这是一个用爱把他折磨到自残的女人。
“洛嫣,你想要个刺青麽?我们可以一起挑个图案。”
咚——
一个珊瑚摆件被砸到他头上,那珊瑚形状很钝,他没出血,却多了两片淤青。
“滚开!”
她神经质地扣紧了牙齿,瞪大了双眼,手抓紧了那珊瑚摆件,又猛地对着他的头砸了几下。
“你别想……你别想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罪证已经在她肚子里,他竟然还想用刺青在她身上留下别的证据。
祝昀没躲,也没伸出手去挡上一下,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和疼痛感让他有些着迷。
他确实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洛嫣在非常激烈地关注着他,不停确认他的存在。
他只抱着她的腰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血,淤青,牙印就在她的脖子上方昭然若揭。
“洛嫣,我得逞了……你看看我在你脖子上留下了什麽?”
他咬得很深,这个印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消不下去。
洛嫣的脖子一抽一抽地疼,似乎是砸得累了,便把那珊瑚摆件丢到一边去。
门口的丫鬟叫萍儿,今天是她头一天当差,便听到屋子里叮叮哐哐,吓得她赶紧去寻金盏姐姐来帮忙。
“金盏姐姐,我听到屋子里吵得很……似乎是……似乎是打起来了……”
金盏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洛嫣姑娘跟王爷打架也是常事,你待久了便知道了。”
“哎,咱们王爷怎麽还打人呢……那洛嫣姑娘那麽瘦弱,能扛得住几下子?”
金盏忍俊不禁,
“我还真没见过王爷打洛嫣姑娘,恐怕不是那样吧。”
“啊……”
萍儿被吓愣住,金盏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回头我去伺候便是,你去给花儿浇浇水吧。”
怕手底下的女孩子乱说话,金盏轻易不让别的丫鬟进洛嫣的房间收拾,她屋子里净是些不三不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