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边!
”
林薇薇突然指着下游河心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只见靠近老河岔废弃货场的河段,原本相对平静的水面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片大大小小、如同沸腾般的漩涡群!
这些漩涡旋转得异常迅疾,中心深陷,边缘卷起浑浊的浪花,出低沉的呜咽声。
更诡异的是,在那些最大的漩涡中心,浑浊的水流翻滚间,似乎有什么巨大、沉重的东西正被水流卷动着,时隐时现。
“是……是漩涡……”
豆子声音飘,带着恐惧,“下面……有东西……在动……”
“感觉……很沉……很冷……”
林薇薇脸色白,“像……像被水泡了几百年的……铁棺材……”
张清明眼神一凝:“过去看看!
”
三人沿着坑洼泥泞的河滩,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那片诡异的漩涡群。
越靠近,空气中那股硫磺味越浓,还夹杂着一种铁锈和淤泥混合的腥气。
河水低沉的呜咽声也变得清晰起来,如同某种沉重巨物被水流拖曳的呻吟。
哗啦——!
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浑浊的河水猛地向上拱起!
一个巨大、厚重、布满墨绿色铜锈和黑色水垢的青铜物件,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缓缓地、艰难地浮出了水面!
那赫然是一块巨大的青铜碑!
碑身厚重,边缘残缺不全,像是被某种巨力硬生生折断。
碑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水草,但隐约可见两个斗大的、深深凹陷的阴刻古篆大字,在浑浊的水光下透出狰狞的轮廓——
永镇!
“永镇?!
”
林薇薇倒抽一口冷气,“是……是镇河金斗上的字?!
”
“不。
”
张清明死死盯着那块被水流冲刷、缓缓转动的残碑,眼神锐利如刀,“金斗上刻的是‘敕造镇河金斗,永镇水眼’。
这是断碑……是当年沉下去的那半截金斗底座上的!
”
随着他的话音,水流冲刷掉碑面一部分淤泥,露出了更多的字迹。
那些字迹比“永镇”
二字小得多,刻痕深深陷入厚重的青铜,透着一股森然煞气:
>“……罪臣周魁元,妄动水眼,引沉渊之祸……上干天怒,下招地怨……奉敕,锁其魂于沉渊铁棺,以身为引,以棺为镇,永锢水眼……后世子孙,敢有擅动者,沉渊噬魂,永世不……”
“周魁元?”
豆子失声叫了出来,“是……是吴馆长……不,是老吴……一直念叨的那个名字!
那个……挪水眼的人!
”
“锁其魂于沉渊铁棺……以身为引,以棺为镇……”
林薇薇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被真相击中的颤抖,“原来……原来那口铁棺里关着的……不是沉渊的怪物……是……是周魁元的一部分魂?!
他被锁进棺材……沉进了水眼当镇物?!
”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三人。
水眼深处那口挣脱铁链、撞塌沉渊裂缝、最终将陈斌拖入深渊的巨大铁棺……里面关着的,竟然是几百年前那个挪动水眼、引来沉渊之祸的罪魁祸!
他被自己的王朝锁魂镇渊,在暗无天日的沉渊水底煎熬了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