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扶稳豆子,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揪紧张清明的衣角,指尖冰凉。
她感觉整个古董店里的空气都变了,不再是灰尘和霉味,而是沉甸甸的、带着水腥气的怨毒,像无数双湿漉漉的眼睛从那些蒙尘的破罐烂瓦后面“盯”
过来。
那掌柜的绿豆小眼里闪烁的恶意,浓得几乎要滴出来。
张清明没动。
缠着厚厚布条的左手垂在身侧,掌心那贴“离火拔毒膏”
正隔着布条传来一阵阵灼人的热浪,死死压着骨头缝里蠢蠢欲动的阴寒。
他看着掌柜那张油滑的笑脸,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族谱?”
张清明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轻易切开了店里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沉渊底下压着的,可不止是族谱吧?府库那帮活死人,啃了三百年的骨头渣子还没啃够?”
掌柜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像画上去的面具,只是嘴角咧开的弧度更深了些,露出森白的牙。
“哟?小兄弟门儿清啊?”
他慢悠悠地拿起那个还在嘶嘶作响的破收音机,油腻的手指在调频旋钮上又随意地拨了一下,“府库?活死人?这话说得……多吓人呐!
咱们正经买卖人,可不敢沾那些邪乎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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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他话音未落!
“滋啦——!
!
!
”
破收音机猛地爆出比刚才强烈十倍的电流噪音!
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铁皮!
柜台上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紧接着,那扭曲变调的锁龙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骤然变调!
不再是干涩的吟唱,而是变成了一种凄厉、怨毒、如同无数冤魂在油锅里同时尖嚎的嘶吼!
“钥匙——开了——眼——债——要——命——填——!
!
!
”
每一个字都带着锯齿般的钩子,狠狠剐蹭着人的神经!
“啊!
”
豆子再也忍不住,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
林薇薇脸色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灵觉如同被无数冰冷的针狠狠扎穿!
掌柜的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调惊了一下,但随即,他脸上那油滑的笑容猛地撕裂开来!
像一张假面被硬生生扯破!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狂喜、贪婪和赤裸裸恶毒的扭曲!
他绿豆眼里的笑意瞬间冻结、破碎,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阴冷和一种非人的亢奋!
“填——!
!
!
”
他猛地一拍柜台,震得那破收音机都跳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夜枭啼哭,压过了收音机里的鬼嚎:“府库的债,沉渊的窟窿,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命填都不够!
那金斗镇得住水眼,可镇不住三百年的怨气反噬!
钥匙呢?!
龙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