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
林薇薇失声,手指死死抠住前座椅背,“比昨天更凶!
感觉…像什么东西在下面…翻身!
”
吉普车吱嘎一声刹在泥水里。
张清明推开车门,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
他眯起眼,望向老城方向。
铅灰色的天幕下,城市边缘腾起一股浑浊的烟柱,不是火光,是更浓、更沉重的黑气,搅动着雨云。
“方向?”
陈斌也推门下来,雨水顺着他布满鳞片的右手滑落,滴在泥泞里,嗤地冒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白烟。
“城里。
”
张清明声音冷硬,“沉渊的门缝没关上,它在清场。
府库的余孽,周魁元散掉的怨魂…都是它往外丢的垃圾。
现在,它腾出手,要亲自收‘抵押物’了。
”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左臂,青紫脉络下的搏动似乎在回应那地底的震动。
“抵押物?”
陈斌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张清明那条胳膊,“你,我,还有你胳膊里那滴‘眼泪’?”
“还有这个。
”
张清明从怀里掏出那本油布包裹的周魁元手札。
暗黄的纸页在雨水中迅洇湿,黑的血字透着一股疯狂,“周家祖宅毁了,血池怨气散了,但沉渊的‘根’还在水眼底下。
这东西,”
他掂了掂手札,“是周魁元最后的疯话,也是钥匙。
斩断孽债,焚牌位,毁血池…他试过,没成功。
现在轮到我们。
”
“怎么斩?拿什么斩?”
陈斌烦躁地抓了抓脖子,那里的鳞片边缘已经开始硬,“下去跟那泡在水底几百年的玩意儿肉搏?老子现在饿得能啃石头,那鬼东西在胳膊里闹腾,下去就是给它加餐!
”
“沉渊泪。
”
林薇薇的声音插进来,带着一丝虚弱的肯定,“清明哥左臂里那滴,还有…陈斌哥你身上也有!
感觉…它虽然凶,但在洗刷你身上的沉渊印记!
它和沉渊本体…是同源相克!
”
张清明眼神锐利起来:“周魁元的手札里提过‘释放沉渊,两败俱亡’。
他没做到,是因为缺了能真正伤到沉渊本源的‘东西’。
沉渊泪就是那东西!
它在我们身上,就是诱饵,也是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