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承载的记忆,早已被背叛和谎言腐蚀殆尽,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气息。
每扔进袋子里一件,心头的负担仿佛就轻了一分。
看着那几个迅鼓胀起来的黑色垃圾袋,我感受到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这是对过去的彻底清算,也是对他今日嚣张索要的最有力回击!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最底层的一个绒布盒子上。
打开,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男式手表,是前几年他生日时我送的礼物。
他当时欣喜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想来只觉得讽刺无比。
没有丝毫迟疑,我拿起手表,连同盒子一起,“啪”地一声,扔进了最满的那个垃圾袋里。
“这些东西,我看着就恶心!一件都不会给你!”
我对着空气,冷冷地重复着电话里的宣言。
这不是气话,是正在执行的命令。
清理完毕,看着空了大半的书房和角落那几个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拿出手机,联系了小区物业,让他们尽快安排垃圾清运车过来,特别指明“这几个大黑袋,立刻处理掉”。
做完这一切,刚在客厅沙坐下,想喘口气,院门的可视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的心猛地一提。难道是何志明不死心,又来了?还是……叶雅?
警惕地走到门禁屏幕前,看清画面时,眉头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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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站着的,是何家二老,何父面色沉郁,眉头紧锁;何母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和几个看起来像是补品礼盒的袋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复杂情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忐忑和欲言又止。
显然,昨晚那通电话的冲击力还在持续酵。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开门。
昨晚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们这么快就上门,是来道歉?
还是来当说客?
或者,是带着何志明的“委屈”来讨伐我的“绝情”?
手指悬在开门键上,几秒的权衡。
最终,我按下了通话键,声音透过门禁系统传出,清晰而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叔叔,阿姨。有事?”
门外的二老显然没料到我会隔着门禁对话,愣了一下。
何母赶紧凑近镜头,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和:“华华啊,在家呢?我们……我们来看看孩子们。顺道……给你和孩子们带了点汤和补品,你昨天……辛苦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试图传递善意。
何父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华华,开门吧。我们就是来看看孙子孙女,没别的意思。”话虽如此,他眉宇间的沉郁和探究却无法掩饰。
我看着屏幕里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想起昨晚电话里他们隐含的责备和“劝和”,再想到今天早上何志明带着叶雅堵门索要东西的嚣张行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孩子们还在上学,不在家。”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至于汤和补品,谢谢好意,但不用了。我很好,孩子们也很好。昨晚在电话里,我说得很清楚。看孙子孙女,随时欢迎,但仅限于此。关于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我不想听,也不想谈。”
我的目光锐利地穿透屏幕,直视着他们:“如果你们是单纯来看孩子的,等他们放学后,你们可以提前联系我约时间。但如果,”
我顿了顿,语气加重,“你们带着任何其他目的,或者想为任何人说话,那么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的家,我的孩子,需要的是平静,不是纷扰。”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何母脸上勉强的笑容。
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辩解什么。
何父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神里闪过一丝愠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和一种被彻底挡在门外的难堪。
“华华,我们真的只是……”何母的声音带着哽咽。
“阿姨,”我打断她,语气坚决,
“请尊重我的界限,也尊重你们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一切。孩子们放学我会接他们回来,如果你们想见,下午四点后可以过来。但记住我的话。”
说完,我不再等他们回应,直接切断了门禁通话。
屏幕上的影像消失,门外隐约传来何母压抑的抽泣和何父沉重的叹息。
我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