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舅看我回来,笑着问我玩得开不开心,又叮嘱我累了就早点休息。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店铺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我刚刚帮细舅把一批新到的枸杞分装进小袋子里,就听到门口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和兰凤那熟悉的声音:
“华华!细舅!我来了!”
抬头一看,兰凤果然准时出现在了店门口,今天她换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衫,显得更加清新活泼。
我们相视一笑,昨天游玩的那份轻松惬意立刻又回来了。
细舅看到兰凤,也热情地招呼:“凤丫头来啦!快进来,外面热!华华在里头呢!”
我和兰凤正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今天要去哪里看看书或者逛逛小商品市场。
就在这时,店铺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老板,麻烦称一斤笋干,要那种嫩一点的。”
一个清亮、温和的女声响起。
我和细舅同时抬起头。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约莫十八岁左右的年纪,个子高挑,穿着一件素净的碎花连衣裙,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白皙,眉眼清秀,鼻梁挺直,嘴角自然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温柔娴静气质。
她手里挎着一个布包,目光落在货架的笋干上,神态落落大方。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是她!
虽然比记忆中更加年轻,眉眼间的青涩还未完全褪去,但那高挑的身材,那温柔中带着韧劲的眼神,那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分明就是上一世那位漂亮贤惠、与细舅相濡以沫的细舅妈!
细舅显然也被这姑娘出众的样貌和气质晃了一下神,他愣了一下,才连忙站起身,脸上习惯性的生意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莫名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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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同志您稍等,我给您挑最好的!”
细舅的声音比平时更洪亮了些,他快步走到摆放笋干的货架前,动作麻利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仔细地挑选着品相最匀称、颜色最鲜亮的笋干,一边挑一边还不忘介绍,“同志您看这些,都是今年新晒的,保证嫩,用水一泡,炒肉炖汤都香得很!”
那姑娘微微倾身,看着细舅挑选,脸上带着浅浅的、礼貌的笑意:“嗯,看着是不错。老板您这店里的东西都挺地道的。”
“那是!咱这都是老家兴县直接过来的山货,不敢说假话!”
细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话也多了起来,称重的时候,秤杆翘得高高的,还顺手抓了一小把品相极好的红枣塞进袋子里,“同志,这枣子送您尝尝甜不甜,也是我们老家的!”
姑娘有些意外,连忙摆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头回生二回熟嘛!觉得好吃下次再来!”细舅笑得见牙不见眼,利索地把东西包好,递过去。
姑娘接过东西,道了谢,付了钱,又对着细舅和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我和兰凤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店铺。
她的背影挺拔,步伐轻快,那条麻花辫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轻轻晃动。
细舅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姑娘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才好像突然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转身看见我和兰凤两双亮晶晶、带着探究和偷笑意味的眼睛正盯着他。
“看……看什么看,赶紧收拾东西!”
细舅故意板起脸,耳根却有点泛红,转身假装去整理其实已经很整齐的货架了。
我和兰凤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伴随着笋干的清香和一把额外赠送的红枣,精准地扣合了。
我知道,这个温柔高挑的姐姐,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细舅的生活里,并且,再也不会离开。
而我,作为这一切的“先知”和见证者,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和由衷的祝福。
这个夏天,在c市,果然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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