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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王敦擅权与晋室动荡（第2页）

魏乂用囚车押送司马承和易雄前往武昌，他们的属官都逃散了，只有主簿桓雄、西曹书佐韩阶、从事武延，换上仆役的衣服，跟随司马承，不离左右。魏乂见桓雄姿态容貌、言行举止非同常人，心里十分忌惮，于是就杀了他。韩阶、武延却更加坚定地追随司马承。荆州刺史王廙秉承王敦的旨意，在途中杀死了司马承，韩阶、武延送司马承的灵柩到都城，安葬后才离去。易雄到了武昌，意气慷慨，毫无惧色。王敦派人把他当初列举王敦罪状的檄文给他看，并责备他，易雄说：“这些事确实有过，可惜我职位低微，力量弱小，不能挽救国家的危难。今天去死，本来就是我的心愿！”王敦忌惮他言辞正直，就释放了他，让他回到住处。众人都来祝贺，易雄笑着说：“我怎么能活下去！”不久王敦派人暗中杀了他。

魏乂急切地寻找邓骞，同乡人都为他担忧，邓骞笑着说：“这是想任用我罢了，他刚占领湘州，杀了很多忠良之士，所以找我来安抚人心。”于是去见魏乂。魏乂高兴地说：“您是古代的解扬（春秋时坚守信义的使者）啊。”随后便任命他为别驾。

朝廷下诏任命陶侃兼湘州刺史；王敦上奏让陶侃重新返回广州，加授散骑常侍。

甲午日，前赵的羊后去世，谥号为献文。

甘卓的家人都劝他防备王敦，甘卓不听，把士兵全部遣散去种地，听到劝谏就怒。襄阳太守周虑秘密接受王敦的旨意，谎称湖中有很多鱼，劝甘卓派身边的人都出去捕鱼。五月，乙亥日，周虑率兵在寝室袭击甘卓，杀了他，把级传给王敦，同时杀了他的几个儿子。王敦任命从事中郎周抚统领沔北诸军事，代替甘卓镇守沔中。周抚是周访的儿子。

王敦得志后，就变得更加残暴傲慢，各地的贡品大多送入他的府中，将相和地方大员都出自他的门下。他以沈充、钱凤为主要谋士，对这两个人言听计从，被他们诬陷的人没有不死的。又以诸葛瑶、邓岳、周抚、李恒、谢雍为爪牙。沈充等人都凶狠险恶、骄横放纵，大规模修建营府，侵占别人的田地住宅，在街市上抢劫掠夺，有识之士都知道他们将要败亡。

秋季，七月，后赵中山公石虎攻克泰山，擒获了徐龛，并把他押送到了襄国；后赵王石勒把他装在布袋里，从百尺高的楼上摔死，又命令王伏都等人的妻子儿女把他的尸体割碎吃掉，并活埋了他的三千名降兵。

兖州刺史郗鉴在邹山驻守三年，拥有部众几万人。由于战争不断，百姓饥饿，只能挖野鼠、藏在洞穴里的燕子来吃，后赵军队进逼，他退守合肥。尚书右仆射纪瞻认为郗鉴有高尚的声望和清白的品德，适合在朝廷任职，上疏请求征召他；于是朝廷征召郗鉴为尚书。徐州、兖州之间的许多坞堡大多投降后赵，后赵设置地方长官安抚他们。

王敦自己兼任宁、益二州都督。

冬季，十月，己丑日，荆州刺史武陵康侯王廙去世。王敦任命下邳内史王邃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守淮阴；卫将军王含都督沔南诸军事，兼任荆州刺史；武昌太守丹杨人王谅为交州刺史。让王谅拘捕交州刺史修湛、新昌太守梁硕，并把他们杀掉。王谅诱杀了修湛。梁硕起兵在龙编包围了王谅。

祖逖死后，后赵多次侵犯黄河以南地区，并攻克了襄城、城父，包围了谯城。豫州刺史祖约不能抵御，只好退守寿春。后赵于是夺取了陈留，梁国、郑州之间又陷入了混乱。

十一月，朝廷任命临颍元公荀组为太尉；辛酉日，荀组去世。

随后，朝廷撤销司徒一职，其职权并入丞相府。王敦把司徒的属官作为留府官员。

这时，元帝因忧愤而生病，闰月，己丑日，元帝去世。司空王导接受遗诏辅佐朝政。元帝恭敬节俭有余，但英明决断不足，所以没能恢复大业，反而内部生祸乱。庚寅日，太子即位，大赦天下，尊奉生母荀氏为建安君。

十二月，前赵主刘曜把父母安葬在粟邑，大赦天下。陵墓周长二里，高百尺，共计征调六万人，修建了一百天才完成。服役的人夜里施工，用油脂做火把照明，百姓非常困苦。游子远劝谏，刘曜不听。

本月，后赵濮阳景侯张宾去世，后赵王石勒哭得十分悲痛，说：“上天不想让我成就大业吗？为什么这么早夺走我的右侯！”随后，程遐代替他担任右长史。程遐是世子石弘的舅舅，石勒每次和程遐商议事情，意见有不合时，就叹息说：“右侯离我而去，竟让我和这种人共事，难道不是太残酷了吗！”为此整天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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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派将军韩璞率领部众夺取陇西、南安地区，设置秦州。

慕容廆派世子慕容皝袭击段末柸，进入令支，劫掠一千多家居民后返回。

公元年

春季，正月，成汉的李骧、任回侵犯台登，将军司马玖战死，越巂太守李钊、汉嘉太守王载都献郡投降了成汉。

二月，庚戌日，元帝被安葬在建平陵。

三月，戊寅朔日，改年号为太宁。

随后，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生火灾，烧毁七千多家，死亡一万五千人。

后赵侵犯彭城、下邳，徐州刺史卞敦和征北将军王邃退守盱眙。卞敦是卞壸的堂兄。

王敦图谋篡位，暗示朝廷征召自己；明帝亲手写诏书征召他。夏季，四月，朝廷加授王敦黄钺、班剑，奏事时不称名，入朝时不用小步快走，可以佩剑穿鞋上殿。王敦移镇姑孰，屯驻在湖，任命司空王导为司徒，自己兼任扬州牧。王敦想叛逆，王彬极力劝谏。王敦变了脸色，用眼神示意左右的人，要拘捕王彬。王彬神色严肃地说：“您从前杀了哥哥，现在又要杀弟弟吗！”王敦这才作罢，随后任命王彬为豫章太守。

后赵王石勒派遣使者与慕容廆结交，慕容廆拘捕使者送往建康。

成汉的李骧等人进攻宁州，刺史褒中壮公王逊派将军姚岳等人抵抗，在螗蜋交战，成汉的军队大败。姚岳追击到泸水，成汉士兵争相渡河，淹死的有一千多人。姚岳因为路途遥远，因此不敢渡河，于是率军返回。王逊因姚岳没有乘胜追击，大怒，就用鞭子鞭打他，愤怒到了极点，帽子裂开而死。王逊在宁州十四年，威势推行到不同风俗的地区，州里的人拥立他的儿子王坚代理州府事务。朝廷下诏任命王坚为宁州刺史。

广州刺史陶侃派兵救援交州；还没到达，梁硕就攻克了龙编，抢夺刺史王谅的符节，王谅不给，梁硕便砍断了他的右臂。王谅说：“我死都不怕，砍断手臂又算什么！”最终过了十多天就死了。

六月，壬子日，立妃子庾氏为皇后；任命皇后的哥哥中领军庾亮为中书监。

梁硕占据交州，因凶残暴虐失去人心。陶侃派参军高宝攻打梁硕，并将他斩杀。朝廷下诏任命陶侃兼任交州刺史，进号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不久，吏部郎阮放请求担任交州刺史，朝廷答应了他。阮放走到宁浦，遇到高宝，为高宝设置宴席，埋下伏兵杀他。高宝的士兵攻打阮放，阮放逃走，这才得以幸免，到达交州。没过多久，就病死了。阮放是阮咸的族子。

这时，陈安在南安包围了前赵的征西将军刘贡，休屠王石武从桑城领兵奔赴上邽救援，与刘贡合力攻击陈安，大败陈安。陈安收集残余的骑兵八千人，逃到陇城据守。秋季，七月，前赵主刘曜亲自率军包围陇城，另外派兵包围上邽。陈安多次出战，都失败了。右军将军刘干攻打平襄，攻克了它，陇上各县全部投降。陈安留下部将杨伯支、姜冲儿防守陇城，自己率领精锐骑兵突围，逃奔陕中。刘曜派将军平先等人追击。陈安左手挥舞七尺大刀，右手舞动丈八蛇矛，近处就刀矛齐，每次都杀死五六人，远处就左右奔驰射箭后退。平先也勇猛敏捷如飞，与陈安搏斗，三个回合，就夺走了他的蛇矛。恰逢日落时分，雨下得很大，陈安放弃马匹和左右侍从藏在山中；前赵士兵搜索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第二天，陈安派部将石容窥探前赵军队，前赵的辅威将军呼延青人擒获了石容，拷问陈安的下落，石容最终不肯说，呼延青人便杀了他。雨停后，呼延青人顺着踪迹，在山涧弯曲处擒获陈安，将他斩。陈安善于安抚将士，与他们同甘共苦，他死后，陇上人都很思念他，并为他创作了《壮士之歌》。杨伯支斩杀姜冲儿，献陇城投降；别将宋亭斩杀赵募，献上邽投降。刘曜迁徙秦州的大姓杨、姜等各族二千多户到长安。氐族、羌族都送来人质请求投降；任命赤亭羌酋长姚弋仲为平西将军，封平襄公。

明帝畏惧王敦的逼迫，想以郗鉴为外援，便任命郗鉴为兖州刺史，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镇守合肥。王敦忌恨他，便上表推荐郗鉴为尚书令。八月，朝廷下诏征召郗鉴返回，途经姑孰，王敦与他谈论西晋的人士，说：“乐彦辅（乐广），只是个才能浅薄的人。考察他的实际情况，难道能胜过满武秋（满奋）吗！”郗鉴说：“乐彦辅的道德风韵平淡平和，愍怀太子被废时，他柔中带刚，坚守正道。满武秋是失节的人，怎么能和他相比！”王敦说：“当时，危机交迫。”郗鉴说：“大丈夫应当以生死来坚守气节。”王敦厌恶他的话，便不再见他，并把他长时间扣留不放。王敦的党羽都劝他杀掉郗鉴，王敦不听。郗鉴回到朝廷，就和明帝谋划讨伐王敦。

这时，后赵中山公石虎率领四万步兵、骑兵攻打安东将军曹嶷，青州的郡县大多投降，石虎于是包围了广固。曹嶷出城投降，被送往襄国杀死，他的部众三万人被活埋。石虎想把曹嶷的部众全部杀死，青州刺史刘征说：“现在留下我，是让我治理百姓，没有百姓，我治理什么呢！我还是回去吧！”石虎于是留下七百多名男女配属给刘征，让他镇守广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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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赵主刘曜从陇上向西攻打凉州，派部将刘咸在冀城攻打韩璞，呼延晏在桑壁攻打宁羌护军阴鉴，刘曜亲自率领二十八万士兵驻扎在黄河边，军营连绵一百多里，金鼓之声震动大地，黄河之水仿佛都在沸腾，张茂在黄河边的各戍所士兵，都望风溃逃。刘曜扬言要多路一起渡河，直抵姑臧，凉州上下大为震动。参军马岌劝张茂亲自出城抵抗，长史汜祎怒，请求斩杀马岌。马岌说：“汜公是个迂腐的书生，只有督察举的小才，不考虑国家大计。明公父子想为朝廷诛杀刘曜已经多年了，现在刘曜自己送上门来，远近的人心，都在注视明公的举动，应当用立信勇的实际行动来符合秦、陇地区的期望。力量虽然不敌，从形势上看却不能不出战。”张茂说：“好！”于是出兵屯驻石头。张茂对参军陈珍说：“刘曜动三秦的部众，乘胜席卷而来，该怎么办？”陈珍说：“刘曜的军队虽然多，但精锐士兵很少，大多是氐、羌的乌合之众，恩德信义还没有普及，而且他有对山东地区的顾虑，怎么能舍弃心腹之患，旷日持久地和我们争夺河西之地呢！如果二十天不撤退，我请求率领几千疲弱的士兵，为明公擒获他。”张茂高兴的很，便派陈珍领兵救援韩璞。前赵的将领们争相想要渡河，前赵主刘曜说：“我们的军势虽然强盛，但因畏惧威势而来的人占三分之二，中军疲惫困乏，实际上难以任用。现在只须按兵不动，用我们的声威震慑他们，如果到中旬张茂的奏表还没送到，我就对不起你们了。”张茂不久派遣使者称臣，献上的马、牛、羊、珍宝不计其数。刘曜任命张茂为侍中、都督凉、南北秦、梁、益、巴、汉、陇右、西域杂夷、匈奴诸军事、太师、凉州牧，封凉王，加授九锡。

杨难敌听说陈安死了，十分害怕，就和弟弟杨坚头向南逃奔汉中。前赵镇西将军刘厚追击他们，俘获大量人员物资后返回。前赵主刘曜任命大鸿胪田崧为镇南大将军、益州刺史，镇守仇池。杨难敌送去人质向成汉请求投降，成汉安北将军李稚接受了杨难敌的贿赂，没有把他送往成都。前赵军队撤退后，李稚立即打杨难敌返回武都，杨难敌于是凭借险要地势不再臣服。李稚后悔自己失算，便多次请求讨伐他。李雄派李稚的哥哥侍中、中领军李琀和李稚从白水出兵，征东将军李寿和李琀的弟弟李玝从阴平出兵，攻打杨难敌；群臣劝谏，李雄不听。杨难敌派兵抵抗，李寿、李玝无法前进，而李琀、李稚长驱直入到达下辨。杨难敌派兵切断他们的归路，从四面围攻。李琀、李稚深入敌境没有后援，都被杨难敌杀死，死亡数千人。李琀是李荡的长子，有才能声望，李雄想让他做继承人，听到他的死讯，几天吃不下饭。

当初，前赵主刘曜的长子叫刘俭，次子叫刘胤。刘胤十岁时，身高七尺五寸，汉主刘聪觉得他不一般，就对刘曜说：“这孩子的神态气度，不是刘俭能比的，应当让他做继承人。”刘曜说：“藩国的继承人，能守住祭祀就够了，不敢打乱长幼顺序。”刘聪说：“你的功勋德行，应当在当世承担专征的重任，不是其他大臣能比的，我会另外用一个封国封给刘俭。”于是封刘俭为临海王，立刘胤为世子。刘胤长大后，力气大，擅长射箭，勇猛敏捷如风。靳准作乱时，他落到黑匿郁鞠部。陈安失败后，刘胤向郁鞠自述身份，郁鞠十分震惊，以礼相待并送他回去。刘曜又悲又喜，对群臣说：“刘熙（当时的太子）虽然已经是太子，但年幼懦弱，恐怕不能承受如今的多难局面。刘胤是原来的世子，才能过人，且经历过艰难。我想效法周文王、汉光武帝，来巩固国家、安定刘熙，你觉得怎么样？”太傅呼延晏等人都说：“陛下为国家作长远打算，不仅是我们所依赖的，实在是宗庙和天下的福分。”左光禄大夫卜泰、太子太保韩广进言说：“陛下如果认为废立是对的，就不该再问群臣；如果有疑虑，自然乐于听到不同的意见。我们私下认为废太子是不对的。从前周文王在未立太子前确定继承人，是可以的；汉光武帝因为母亲失宠而废黜儿子，怎能成为圣朝的法则！从前以东海王为继承人，未必不如明帝。刘胤的文武才略，确实高出当世。但太子孝顺友爱、仁慈，也足以成为太平时期的贤明君主。况且东宫关系到百姓和神灵的寄托，怎能轻易变动！陛下如果一定要这样做，我们只有一死，不敢遵奉诏令。”刘曜对此沉默不语。刘胤进言说：“父亲对儿子，应当一样疼爱，现在废黜刘熙而立我，我怎么敢心安！陛下如果认为我还能为您效力，难道不能辅佐刘熙继承大业吗！如果一定要让我代替刘熙，我请求死在这里，万万不敢听从命令。”接着抽噎流泪。刘曜也因为刘熙是羊后所生，不忍心废黜他，于是追谥前妃卜氏为元悼皇后。卜泰是刘胤的舅舅，刘曜欣赏他的公正忠诚，就任命他为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封刘胤为永安王，任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宫禁卫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命刘熙对刘胤行家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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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大规模修建姑臧城，修筑灵钧台。别驾吴绍劝谏说：“明公修建城池、楼台，大概是为了吸取过去的教训。我认为如果恩德没有深入人心，即使身处高楼，也没有益处，反而会让群臣对您的忠信产生怀疑，辜负士民的寄托和期望，显示自己的怯弱，引邻国的图谋，这将怎么辅佐天子、称霸诸侯呢！希望尽快停止这项工程，来节省劳役和费用。”张茂说：“亡兄突然死于非命，难道没有忠臣义士想为他尽节吗！只是灾祸生得意外，即使有智勇，也无处施展。王公设置险阻，勇士重视关闭城门，这是古代的道理。现在国家不安定，不能用太平时期的标准来要求身处乱世的人。”最终还是修建了。

王敦的侄子王允之，正值童年，王敦喜欢他的聪明机警，就常常带在身边。王敦曾在夜里饮酒，王允之以醉酒为由先去睡觉。王敦和钱凤谋划叛乱，王允之全听到了他们的话。他随即在睡卧的地方大口呕吐，衣服、脸上都沾满污秽。钱凤出去后，王敦果然去查看，见王允之躺在呕吐物中，便不再怀疑他。恰逢王允之的父亲王舒被任命为廷尉，王允之便请求回去探望父亲，把王敦、钱凤的阴谋全都告诉了王舒。王舒和王导一起禀报明帝，暗中做好防备。王敦想加强自己宗族的势力，欺凌削弱皇室，冬季，十一月，调王含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王舒为荆州刺史、监荆州沔南诸军事，王彬为江州刺史。

后赵王石勒任命参军樊坦为章武内史，石勒见他衣帽破旧，就问他原因。樊坦坦率地回答说：“不久前被羯贼劫掠，财物全没了。”石勒笑着说：“羯贼竟如此无道！现在我会补偿你。”樊坦听后十分害怕，叩头流泪谢罪。石勒赏赐他车马、衣服、钱三百万，送他上任。

这一年，越巂的斯叟部落攻打成汉将领任回，成汉主李雄派征南将军费黑讨伐他们。

会稽内史周札，一家有五人封候，宗族势力强盛，吴地士人没有能比得上的，王敦非常忌恨他们。王敦生病，钱凤劝他早日除掉周氏，王敦同意了。周嵩因为哥哥周顗的死，心中常常愤愤不平。王敦没有儿子，只好收养王含的儿子王应为继承人，周嵩曾在众人面前说王应不适合统领军队，王敦非常厌恶他。周嵩和周札哥哥的儿子周莛都是王敦的从事中郎。恰逢道士李脱用妖术迷惑民众，士民大多信奉他。

手握重兵，怎会有不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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