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愣,眼神扫过云迁的脸,没有说话。
云迁也不是故意这般说的,方才就吃鱼的那段,他敏感的感觉老夫人的用意。只是他不愿意把一切变得复杂,将时间浪费在猜猜猜上。
人都有一张嘴,又不只是用来吃饭的。
“娘是发现了什么?觉得我与之前有所不同?”云迁没想到老夫人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同,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圆谎。
老夫人沉思片刻,点点头:“你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
云迁笑道:“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个纨绔,不学无术之人吧?”
老夫人眼中闪过惊异。
“就像,我也不会认为娘你就是个不问世事的人一样。”云迁补充道:“我是您和爹的儿子,我的三个兄长都有惊世之才,我再怎么也不会是废物吧!”
“我的儿子,自然知晓他的秉性。”老夫人回了一句。
小一嘿嘿一笑:“云真人,看来老夫人是不相信你这个说辞呢!”
云迁低声道:“英儿就要回来了,皇帝老了,全朝上下表面上平静,实际上波涛暗涌我们国公府总是要被拉入这漩涡之中的。”
“娘,我们还要这般躲着吗?”
老夫人合上双眼,轻声道:“我国公府本就有祖训,不参与党争和皇子夺嫡。并且整个国公府只有我们祖孙三人,有什么好争的?”
“那父亲和兄长们的仇呢?”云迁轻声道:“仇人还都活着”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看过来,拨动佛珠的手指加快:“什么仇?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娘,你还是不相信我?”云迁摇摇头:“草原蛮人突然进攻边关,前太子圈禁,难道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吗?”
老夫人厉眼扫过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草原部落为何忽然来袭击边关,全都是因为朝中有内应,而这个内应就是当时的太子。
皇帝少时登基,二十年前已在位三十多年,年过五旬。
先皇后生下大皇子之后就去世了,皇帝感念先皇后少年情谊,大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几乎是皇帝在位多少年,太子就坐了多少年的太子。
太子被皇帝亲手抚养长大,父子情深。
那一年,皇帝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几近濒死,太子临危受命监国。
太子自小被皇帝教授为君之道,监国几个月里,无论是处理国事还是提供解决方案,都游刃有余,甚得朝臣赞扬。
几乎是全朝认为,皇帝若是挺不过去,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明里暗里投靠太子。
若是皇帝就那么死了,太子登基,也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
偏偏皇帝没有死成,春暖花开之时,身体又逐渐好了起来。
皇帝病愈重回到朝堂,朝堂之中的风向隐隐有了变化,对待这个太子,像是在对待一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