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是另一种考验,只是觉得是他的运气,他可以逃离了。
他顺着围墙缺口跑了出去,然后去了车站,买票回到a大。
他形容枯槁,头发长的遮住了眼睛。
他走进校园,熟悉的教学楼、图书馆就在眼前,可路过的同学没一个认出他。
他拉住一个学生,声音发颤:“你知道……那个以前跟我一起总在图书馆看书的人在哪里吗?”
同学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摇着头跑开了。
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张强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空洞的少年,张强皱了皱眉,语气复杂:
“你这是怎么了?”
“我找他……他在哪?”少年抓住张强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
张强拉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你就当他死了吧。”
见少年愣住,他又补了句,“我们当初跟他打赌,让他追你,等你爱上他就甩了你。现在他早就退学了,在国外过得好好的,早就把你忘了。”
“打赌……”少年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脑子里像有根弦断了。
他开始变得暴怒,严重的自我毁灭的情绪让他想立刻去死。
他爬上天台,还没跳呢,戒同所的人就追了上来,把他拖回他们开的车里,那群人身后还跟着脸色惨白的母亲。
“我就知道你会逃。”戒同所的负责人拽住他的衣领,眼神里满是阴狠,“还敢跑,说明之前的治疗根本没起效,看来得用点真手段。”
他被重新带回戒同所,这次的治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残酷。
负责人拿着病历本,对着其他看守说:“用斯金纳箱的负强化原理,给他做电击治疗,每次他出现异常情感,就电击,让他形成条件反射,把喜欢同性和痛苦绑定。”
电极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看守还会强迫他看打地鼠程序,只要他的眼神多停留一秒,就加大电流。
一次次电击后,他开始失禁,开始呕吐,连意识都变得模糊。
他不再反抗,不再沉默,反而学会了耍贫嘴,见人就笑。
母亲得知他不喜欢同性了,喜不自胜,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装的,出院的第一天晚上,少年就拿起水果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他却笑着,像解脱了似的。可母亲发现得及时,他被救了回来。
之后的日子里,他又割了两次腕,每次都被救回。
第三次时,母亲看着满地的血,看着儿子手腕上叠着的伤疤,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再也没醒过来。
医生说,是突发心梗。
少年坐在病床边,看着母亲冰冷的脸,没哭,也没笑。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就这么干脆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疤和模糊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