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体贴的给许未闻冷静的时间,还是他作为一个同性恋被自己的反应冒犯到了……
许未闻觉得後者可能多一些。
心里的滋味有些难以形容,他翻了个身,面朝着门口的方向。
许未闻瞪着眼睛,数羊数到了300只又再来一遍时,门被人从外推开了,许未闻眉尾一跳,在门被推开之前将眼睛闭了起来。
他合着双眼凭借还不错的听力分辨出何胥将外套脱掉放回椅子上,坐在里侧的床边,静止了几秒钟,然後才伸手到床头柜上将灯关上之後脱掉鞋掀开被子,躺下,一连串的动作都没发出很明显的动静,可在脑海里许未闻却将之完完整整的演练了一遍。
许未闻不知道,自己睡着和醒着时的呼吸声有很明显的变化,何胥在进房间之後就知道他还醒着。
三八线悄悄地又被拉回原来的二十厘米……直到第二天是早上也没缩减一分一毫。
从起床洗漱到做妆造以及一上午的拍摄,两人都默契的像是将昨晚的意外忘了一干二净。
不提就不提,总比尴尬好,许未闻心里是这样想的。
“下午第一场吻戏,一遍过我是不抱希望的,但是您二位可都得上点劲儿啊。”黄文鹤抱着手臂在树荫下看着两人。
这是第一场吻戏,并且还不是唯一的一场,拍惯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霸道总裁式吻戏的许未闻按理来说应该不头疼的,可莫名的又紧张了起来。
“私底下练习过了吗?”黄文鹤问,不带任何打趣,认真的像老师抽查作业一样。
“额,没有。”许未闻老老实实的回答。
何胥也不吭声。
黄文鹤对此没有多大的意见,看着别扭的两人,继续丢弃自己的道德:“既然都住一块了,可不能光是睡觉啊,偶尔还是可以练习练习的。”
许未闻也听说过很多圈子里的传闻像这种双男主题材,会有导演要求演员同吃同住,是最快的能让演员对对方投入感情的办法,可这种要求,说白了演员方愿不愿意的是一回事,太容易入戏,有点极端。
第一部分拍摄时黄文鹤没要求可能也是看他们认识或许能很快的投入感情,可显然结果并不尽人意,他随借开玩笑之口说让他俩住一块,可是相比心里是有几念头的。
相比起第一部分的拍摄,第二部分几乎都是感情戏,“房间不够,只能两人一间”的说法不知道他又干涉了多少。
但两人心里也门清,黄文鹤一定也是心急不然不会出此下策,《念南北》开拍前期出了太多岔子。
黄文鹤已经说的够含蓄了,成年人都能听得懂他的潜台词。
用了一晚上才消散的那点尴尬,又有了冒头的迹象。
转场前,许未闻吃了三个薄荷糖。虽然到了晚冬温度仅仅回升,可这样的天气拍的是暑六的戏份,许未闻穿着的是无袖的白T下半身是条堪堪齐及膝盖的短裤,白花花的小腿和两条胳膊裸露在外头,又加上那三颗薄荷糖的发力,许未闻只觉得自己在冰窖里。
张嘴就冒出一串冷气。
两人立在墙角,只有一个出口,四四方方的像个小盒子的角落里,许未闻和何胥相对而立。
要先拍的是远景,机器架在巷口拱门外,从外往里将两人框在一起。
今天这样的时间乔绥和林北南都应该在学校里上课,可是在乔绥的怂恿下,林北南跟着乔绥逃了学。
井合村後山有一片天然形成的湖泊,夏天水会潺潺不绝的流淌,湖里的水即使在阳光底下摸起来也凉爽的很。
乔绥想游泳了。他的很多想法都是突然萌生的,然後一秒钟都等不及要立刻行动。
他俩没敢走正门,房後的院墙上翻进来的,一前一後刚落地就听到了乔绥姥姥的声音。两人不敢轻举妄动,还剩不到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虽然两人的学习成绩从小就不会让大人头疼,可要是被抓到他们在这个节骨眼还敢逃学,少不了一顿批评,干脆躲在小巷这个死角里等乔绥姥姥回房午睡。
“我姥姥每天中午都有一觉。雷打不动。”乔绥手里还抱着他宝贝一样的篮球,逃学都没丢下。
林北南看着他从额头开始一连串的汗珠顺着肌肤滑倒下颚有的滴在了地上,有的滑倒了他的胸脯上,白色的布料就算被沁湿了也不会很明显,可林北南离乔绥很近,一低头就能看到他隐隐约约不断起伏的胸膛。
显然是已经热的不行了,却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单手将手里的篮球托起,然後用食指顶着,手腕一转,篮球便在他的手上变成了陀螺。
林北南向後撤了只脚,後背顺势靠在红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