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似乎只是表面,更严重的是湿热毒邪——花柳病。
他想再确认一下陆言的脖子,他撩开衣领,却发现了另外的新奇东西——两个小孔。
李驰安皱起眉头,这两个小孔出现得倒是蹊跷。
“如何?”
天玄在他身後问道。
李驰安暂时放弃了对小孔的研究,转身对师父说:“未能查明,也许得再看看别的病人。”
天玄没有急于否认他,而是点了点头表明知晓了。
师徒二人向陈府辞别。
天玄随意叩响了一家的门,李驰安则跟在他後面。
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她的孙子感染了伤寒,她不忍离去,只得留下照顾他。
“老人家,能让我徒弟看一眼您孙子吗?”天玄眉头微皱,轻声对她说。
他仙气飘飘的,身後还跟着一个面善的小夥子,老婆婆哆哆嗦嗦推开了门,“进来吧。”
天玄扶着她进了屋。
小孩躺在床上,和陆言症状相似的是小孩身体同样很烫,出现了淡红斑只是集中分布在腹部,还有腹泻便血,但是脉象缓慢。
李驰安看完,给小孩盖好被子。
“怎麽样啊?我孙子他。。。。。。。”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李驰安没有说话,这孩子最多还有两天。
“算了。”老婆婆大大呼吸了几口,“他还有没有救我是能看出来的,不难为你了,”
李驰安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只瓶子,倒了几颗药丸出来,放在了老婆婆手心,“婆婆,这药能让他不那麽难受。”
老婆婆颤抖地握紧了他的手。
等着老婆婆的情绪稳定下来,师徒二人便离开了。
这一天,二人访问了很多类似的人家,李驰安瓶子里的药也快用完了。
那是他自己小时候研究出来的,取名“饴安丹”,虽然炼制方法简单,但效果极佳,服下一颗便能让人完全丧失痛觉,只是没有什麽实际效用。
夜里,二人回到木屋後,李驰安便开始补丹了。
天玄问他看出了什麽。
“病鬼。”李驰安一边炼一边回答,“用独特的怨气散布伤寒的病鬼。”
生人死後,若生前的爱恨嗔痴未消,魂魄会强留人间。
若是执念过强,则会变成怨气,化作独有的怨术,人性会逐渐消散,成为祸害人间的厉鬼。
“既然知道了,那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麽?”天玄接着问,就像在考查功课一般。
李驰安略是震惊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这次由我来?”
天玄点头。
李驰安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和喜悦,若是他师父来,怕是明天他们就能回宫了,但若是他,拖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问题,更何况他对陆言脖颈上的那两个小孔颇为感兴趣。
他想了想,道:“病鬼不难对付,只是若不是它主动现身,几乎没有办法能找到它。”
天玄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李驰安没注意到自己师父的眼神,接着讲述自己的想法,“城内还是尚有未感染的的人,要麽是病鬼突然良心发现不害人了,要麽就是它精力暂时不够,要歇一歇。前者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没必要半吊子地做一半好人。我可以趁它恢复精力的这段时间,查明它变成病鬼的真相,说不定最後它被感动了就出来了。”
天玄眉头紧皱地看着他,问道:“若是最後都没出来,你打算如何?”
李驰安冲他笑了笑,“这不是还有师父吗?”
天玄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自己有打算就好。”
天玄走後,李驰安的丹也炼得差不多了。
丹药一颗一颗滚进瓶子,他又想起了陆言脖子上的两个小孔。
那两个孔极其微小,相距不大,倒像是蛇?
——
月黑风高下,一条细小的蛇隐于黑夜迅速闪进了一个山洞,只是这条蛇有些不同——
只有骨,没有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