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舒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是还是往前凑着,边凑边闻着。
真好闻,不像他姐姐妈妈身上的那种甜腻浓郁的味道。
很淡,很舒服。
像这个人一样。
祝荣显而更不习惯了,他在贺清舒凑过来的时候赶忙退後,而贺清舒又好像不知道对方的抗拒一样又贴过来。
带着他身上的热气,灼得祝荣好像都有些脸红。
就在这尴尬的“敌进我退”的局面中,又是善良的贺清泊打破了这个局面。
“厨房给你留饭了,你一会下去吃吧。”
贺清舒这才止住动作,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往外走去,仿佛刚才那些并不礼貌的举动并没有发生。
但这也确实不怪贺清舒。
此刻贺清舒的世界观里,俩大男人离得近点有什麽的,在学校大澡堂子里还躺一个浴池里,还互相搓澡呢。
然而门刚一打开,就见门口贺清季与贺清清二人打作一团,而一旁不远处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果盘。
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打作一团。
贺清清骑在贺清季腰上,揪着他的衣领子正要落拳,而贺清季也不逞多让,正一边要翻身坐起,一边要去抓妹妹的拳头。
而此时此刻,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五个人,十只眼睛正以一种奇妙的排列组合互相对视着。
沉默,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沉默。
最後还是贺清舒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手一个,把兄妹二人提起来分开。
“你们俩又闹什麽!让你们俩送个果盘怎麽能在门口又打起来!”
贺母手持鸡毛掸子冲了过来,祝荣觉得鸡毛掸子这个物件在贺家真的很实用,使用频率非常高,损耗也快。
“妈!你让我给祝荣哥哥送水果,贺清清非得跟我抢!”
“谁跟你抢了,妈说的是让咱俩送,你非得自己去!”
“就一个盘谁用你跟着!”
“凭啥我不能跟着!”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还是贺清舒一声大吼打断了他们。
“挣什麽抢什麽!就一个二婚的小白脸你俩挣着给供果盘,你俩让这狐狸精迷了眼勾了魂了。”
贺清舒说完还觉得自己说的特有道理。
那麽白,眼睛像蓄着泪似得,还是一大男人。
绝对是个妖精,是个狐狸精。
还得是西郊动物园里头那只白色的,小小的,叫起来“嘤嘤的”,天天躲在一边不爱跟别的狐狸玩的那只。
直到贺母的鸡毛掸子落在贺清舒身上,贺清舒才大叫道。
“不是,这有我什麽事啊。”
直到祝荣离开贺家时,贺家这三人还在院子里罚站着。
和那些萝卜干,地瓜干一样,接受着烈日的烘烤。
祝荣走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天气也没有那麽燥热了,他依旧缓缓的推着自行车,走在那一团团丁香花下。
此刻丁香花的味道已经不想正午那样甜腻了,清爽的花香扑在祝荣的脸上,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
这一家子实在是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