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祝荣走在大院甬道上还没回过神,直到冷风钻进他的衣领冰的他浑身一抖才呆呆的停下脚步。
“清舒,我有点不懂。”
他仰着头看着贺清舒,那双含波的眼睛里有午後细碎的阳光,很安静也很迷茫,
“他们是同意了麽?”
贺清舒虽然也迷茫,但是毕竟生在这个疯狂的家庭里,接受能力还是要稍强一些,他托起祝荣的胳膊,让祝荣去看手腕上那个明晃晃的大金镯子。
“你都收了我们家礼了,你还想悔婚啊。”
那镯子分量不轻,祝荣感受着腕上陌生的重量,还是有些分不清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太美好了,为什麽遇见贺清舒以後,一切都变得这样美好。
“我是在做梦麽?”
祝荣垂着眼睛自言自语,但很快就感到脸上一痛,他疑惑地擡着脸顺着贺清舒的力度擡头。
“疼不疼,还是不是做梦。”
祝荣的脸皮薄,被贺清舒一掐就落下一片红痕,贺清舒心疼的揉了几下,红痕反而蔓延开渗了半张脸。
“我觉得遇见你以後什麽都好了。”
祝荣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就好像自己悬了22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点,他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见,轻轻的将脸贴在贺清舒的脸侧,感受着少年青涩的胡渣刺在脸上。
这世界没有什麽比贺清舒更好了。
“荣哥,你说我弟弟妹妹都想娶你,那我大哥会不会也想娶你。”
不解风情的傻小子脑子好像会跳频道一样,他虽然拥着祝荣的腰,将祝荣埋在自己怀里,却问出来这样一句煞风景的问题。
“肯定不会。”
这个问题问的祝荣毛骨悚然,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否定了。
“好多人喜欢你,我好怕你不喜欢我了。”
贺清舒轻蹭着祝荣的脸像是在撒娇,可是语气却委屈的不得了。
“我只喜欢你。”
祝荣的声音很轻很软,像是天上的云,染着灿烂的霞光。
冷风里的两人相拥着,身上镀着一层柔光,幸福的像是要羽化成仙,可是成仙有什麽好的,那麽寂寞那样冷。
做人好,做俗人,做贪嗔痴的俗人。
对这件事最感兴趣的还是要数芍药,他正张着那双狐狸爪子给祝荣展示贺清仲送他的戒指。
那戒指确实非常符合贺家人的审美。
一个硕大的金戒指,看起来足有七八克,粗壮的戒指活像个金色的顶针,真是又大又土,还好戴在芍药的手上,能稍稍散了一点土气,但也和芍药的气质非常违和。
“让我看看上面刻的是福还是寿。”
祝荣打趣的捧起芍药可怜的无名指,那麽纤细却坠着重物,他都担心这戒指会不会将芍药的指节勒断。
“刻的他的名字,他特意找老师傅做的,你看上面还刻了芍药花,内里有我们的名字。”
祝荣凑近才发现这枚戒指虽然财大气粗,但是做的也真的精细,大团的芍药花做底,中间正方形的戒身上刻着一个古朴的“仲”字。
“那你什麽时候上门啊,大嫂~”
祝荣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性格活络了许多,像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打趣芍药的。
“别提了,你去了以後他就一直催我也去,但是我不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的。”
“啊?为什麽啊?”
祝荣很不理解,芍药与贺清仲的感情甚至要比他们还稳定,随即一个有些危险的想法就浮上心头,他有些心虚的问道,
“你不会只是想玩玩他吧?”
“你说什麽呢,我玩他?”芍药气呼呼的用手指点着祝荣,“我玩他至于替他跑前跑後,又出钱又出力的麽?”
“那为什麽不公开。”
“哎。。。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的。”芍药重重的叹了口气,手指绕着头发有些无奈,
“其实没有我他现在也能走到这个位置,我这麽做是我自私,我想把我们捆在一起。”
“你担心他的工作。”
“对啊,他以後能走很远,比起我应该还是工作更重要的。”
祝荣觉得爱情真的是一种奇妙的迷幻剂,总能让深陷其中的人産生各种愚蠢的想法,贺清仲一个以警局为家的人,现在竟然能每天不论多晚都回来伺候芍药,在芍药竟然还觉得贺清仲更在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