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到小阳台给贺清舒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顺着门缝递了进去。
他侧过脸不向里面看去,但是他能感受到门缝里传来的潮湿的热气,伸出来的半截手臂毛发很重,上面沾着水珠,肌肉结实饱满,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手臂,有力量,充满荷尔蒙的味道。
“没有新的了。”
祝荣递进去浴巾就去找茶,在好几个茶的纸包上都摸了一遍,最後也没有选中一包。
这时祝荣才发现,自己摸来摸去根本没分辨出他们是什麽茶叶,尽管茶叶的名字都明晃晃的写在纸包上。
贺清舒大剌剌的把浴巾搭在肩膀上,穿着内裤就走了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在厨房忙乎的祝荣出来,祝荣听见他出来就不再继续纠结茶叶了。
他想喝什麽问问他不就好了。
而当祝荣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只穿着内裤的贺清舒正乖巧的在腿上折着湿了的浴巾。
他古铜色的皮肤就裸露在灯光下,肩膀很宽,胸肌饱满,而胸前的两点却异常粉嫩,腰窄且结实,那分明的肌□□壑嵌在腰上,像一件精致的雕塑艺术品。
而他结实的胳膊和宽大的手却正在认真的叠着浴巾,用他那双爆发力很强的长腿充当着桌子,当一条浴巾终于被叠成“豆腐块”之後。
祝荣看着他双手捧起那块“豆腐”,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嗅了一口。
祝荣觉得莫名其妙。
而贺清舒见祝荣回来,也不尴尬,而是邀功一样捧起那条叠好的浴巾给他看。
那块浴巾被叠的有棱有角,活脱脱是叠成了部队里的“模范示范被”
“你看,我家的被都要叠成这样,叠不好早上没饭吃,小时候我叠不好早上哇哇哭,我哥就偷偷帮我叠。”
“很厉害。”
祝荣被打岔过去,一时也就忘了贺清舒的赤裸和奇怪的举动。
“你喝什麽茶。”
“我想喝水,凉水,刚洗完澡我好热。”
祝荣看看贺清舒壮硕如牛的身量,觉得他好像确实不需要驱寒,就过去把电风扇打开,又小心翼翼的调整好角度,不让风直接吹到贺清舒,才去冰箱里给他找汽水喝。
当他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贺清舒正光着身子正对着风扇吹着。
“这个可以麽?”
祝荣把可口可乐递给贺清舒才想起来自己没给他拿瓶起子,又回身去厨房找瓶起子,等过来的时候发现贺清舒早就用牙撬开了瓶子,一口气喝完把瓶子放在茶几上,又对着风扇继续吹着。
祝荣攥着瓶起子沉默。
沉默。
沉默到脑子接受了才对贺清舒说。
“衣服我放在外边晾干,你先在我家坐一会,你饿不饿?”
贺清舒扭过身点点头。
祝荣本来想带他去楼下餐厅吃,可是想到他没有衣服穿,赤身裸体的出去有伤风化,只能作罢。
“清汤面?”
祝荣家只有挂面,祝荣都是在单位食堂吃饭,公寓的厨房不大,厨房一般只用来烧水或简单煮个夜宵。
贺清舒点点头,终于凉快下来离开了风扇,跟着祝荣去厨房。
厨房很小,基本是个摆设,贺清舒倚在门上看着祝荣烧水下挂面。
“少,不够吃。”
祝荣听罢又往里扔了一小把,贺清舒看着那两小把挂面,叹了口气,进厨房把祝荣推到门口,自己重新往锅里添面。
贺清舒做饭很熟练,只是在打开祝荣家的冰箱时微微皱起眉,里面连点青菜都没有,找来找去只在角落里找到两个鸡蛋。
“你不吃饭麽,你天天靠什麽活着呢?”
其实贺清舒心里有答案,狐狸精嘛,靠吸人精气活着。
“单位食堂。”
祝荣看着他盛出一大一小两份面,又把两个鸡蛋都倒进了小份面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被偏爱着?被特别对待着的意思麽?
祝荣想起了杨采薇对自己的第二个诊断,杨采薇觉得他情感缺失。
这就是一个很学术的概念了,所以祝荣那时候只觉得是杨采薇学心理学迷住了,想把身边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实验病人。
可是今天的一场雨才让祝荣发现。
确实有很多情感是自己不曾感受到的,而那些是不是正是自己所缺失的呢?
就在祝荣百事不得其解的时候,贺清舒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
“荣哥,你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祝荣目光顿顿的看着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