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长舒口气,放心下来。
盯着付京手里的身体乳,江佑在认真思索一会儿後,实事求是,用一种近乎安慰的口气对付京说:“不是吃的,问题应该不大,不会毒死的。”
付京点点头,拧开盖子,“先给你试试,你抹完没事我再用。”
“…我要是被毒死怎麽办?”江佑胳膊肘向後,撑在床上支起身子,缓慢翻过去并乖乖趴好。
“挖个坑儿把你埋了。”付京声音冷淡,毫无情感。
江佑:“……”
付京指尖触碰到他背时,江佑身子下意识往前一缩,很疼,还有点凉。
付京指尖悬在他背上,拧着眉毛,一时间不敢再下手。
江佑背伤的确实太重了,仔细看全是泛紫的血点。
手指再次覆上去的时候,付京指尖直有点发颤,他尽量将动作放到最轻。
“你用的什麽身体乳?怎麽香味里还混着薄荷味儿?药膏似的。”江佑耸着鼻尖,仔细嗅着空气里辛辣的薄荷味。
“过期的关系吧,之前不是这个味儿。”付京加快速度。
江佑心说过期的这麽严重呢?味儿都变了?看来真变质了。
他好心说:“那你还是别用了,我用了没事不代表你就行,别再过敏了,你先凑合用我的,回头我给你买一罐。”
说得好像付京很娇嫩似的,明明他自己三天两头生病进医院。
付京硬邦邦的说:“我洁癖,不用你的。”
“……”江佑回头无奈的瞅他一眼。
抹完‘身体乳’後两人就躺下了。
江佑依偎在付京身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前江佑迷迷糊糊的向上帝祈祷,直到他和付京离婚那天,最後的日子,就让他和付京这样平静的过完吧。
他的安眠药早就开始起作用了,不然他也不至于玩到一半上关鸡。
付京侧头瞅着江佑,江佑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搂着他腰,腿还得缠他身上,和膏药猴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被丢到福利院的经历有关,像个缺爱的黏人小孩。
可为什麽偏偏在他身上找爱呢?
付京无声长叹口气,关闭床头灯睡下了。
…
第二天清晨,付京起床後便拉开了窗帘。
天光大亮,但丝毫不影响江佑的酣眠。
他裹着被子,身体蜷的像一只穿山甲,深埋着的头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一小节鼻梁。
听着他深而绵长的呼吸声,付京眉头一皱,一把拽着他胳膊将他从床上扯起来,“起床,草坪还没拔完。”
安眠药的副作用就是,在人需要清醒的时候很难快速醒透。
江佑的意识像浸泡在深海里,混沌又沉重,被突然强制唤醒,江佑三魂六魄只叫回来一魂一魄。
“我好困付京,想再睡会儿,下午我去拔好不好?”江佑掌心撑在床上,勉强支起身子。
“不行,就现在。”付京一副不容有异议的态度,“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公司。”
江佑缓慢吐了几口气,将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他有气无力的拖着身子爬到床边。
起身时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在他即将倒下的时候,付京迅速拦腰将他抱住。
江佑的身体还在往下坠,付京一手搂着他腰,一手捏着他脸颊擡起他的头。
只见江佑白着一张脸,粗重的喘着息,紧拧的眉毛像是极不舒服模样。
付京眉头紧蹙,“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