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走神,付京突然过来说话吓他一跳。
付京拧起眉毛。
江佑呆了两秒,把碎掉的碗拾起来,没扔,放进了橱柜里。
“直接扔了不就行了?”付京说。
江佑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碗是两人刚结婚时,他亲手为两人捏的,一只蓝,一只绿。
摔碎的这个,刚好是他的。
是冥冥之中在预示着什麽吗?
摔碎一个碗而已,付京不知道江佑为什麽跟阳。痿了似的。
看他这个低沉样子,付京有些烦躁,“碎了就碎了,重新捏一个不就行了?”
矫情什麽。
江佑擡起头,“你还记得这是我捏的?”
付京抱着胳膊瞅着他,没有回话。
江佑盯着碗,喃喃自语似的道:“再捏一个也不是它了,它死了,你的碗以後只能配别的碗了。”
“……”付京:“不行你就把另一个也摔了,给它陪葬。”
不知道他多愁善感什麽,付京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
张志森餐馆开业这天,付京回家接江佑,他直接去了江佑书房。
他发现,他不在家时,江佑都会独自在这个房间。
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烟味冲入鼻腔,没想到江佑私下烟瘾这麽重。
书房里一片昏暗,窗帘还拉着,付京来到书桌前,拉开布帘。
侧过头,只见单人床上的被子里隆起一个小包。
眼前的书桌乱糟糟一片,电脑,打火机,盛满烟蒂的灰缸,翻着盖的烟盒……
还有一本倒扣着的,名为《伊凡·伊里奇之死》的书。
付京刚想拿起那本书,被窝里传出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接着江佑扒开被子,从里面露出了头。
冷不防看到床边站人,江佑吓了一激灵,“哎我天,你怎麽不出声啊?吓我一跳。”
付京抱起胳膊,“你干嘛总跑书房来睡觉?”
江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没骨头似的歪靠在床板上,“书房小,睡着舒服。”
每天都有阿姨来家里收拾卫生,每次阿姨来,都和正睡觉的江佑撞个正着。
江佑的书房是不用阿姨收的,所以他索性在付京走後就跑到这里来睡。
阿姨收拾她的,江佑也清净。
“那你以後直接就住这屋吧。”付京说。
“怎麽?这眼瞅着要离了,打算跟我分房睡了?”
说完,江佑捂着口连续咳了好几声。
从那天打了两个喷嚏之後,这位身娇体贵的大少爷便逐渐出现感冒症状,好在没有发烧。
分房的问题付京还真没想过,毕竟,江佑是个合拍的床伴。
付京暂时先略过这个问题,“张志森餐馆开业,你想不想去?”
江佑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张志森那天特意嘱咐他带着江佑,付京怀疑张志森没憋什麽好主意。
倒不是担心江佑,只不过这位少爷实在金贵。
这才刚出院没几天,可别再被张志森气病了,不然更甭指望他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