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龄的眼神黏在谷肆身上,甚至在谷肆走过他们身边之後,还转过头看谷肆的背影,问道:“这谁,这麽拽?”
毛毛立刻来劲了:“我们班新晋班草,住在观安园的大少爷,厉害吧?”
罗非龄有些纳闷:“你怎麽自豪上了?”
“我和他一个班!”
“哦。”罗非龄似乎放弃了和毛毛争论,毛毛还在傻笑,以为自己赢了,殊不知只是被对方划分进了“不能和他争论的傻子”一列。不过也不是罗非龄成熟,同在四班,高一四班和高二四班简直是天壤之别。高一四班是重点班级,一个班几乎没有人落下过年级前100名。而高二四班,几乎一整个班全是混子,人龙混杂,每次考试总有一个人能包揽年级最後一名的美誉。
罗阿响叹了口气,把毛毛推进了教室,语重心长:“毛毛,别丢人了。”
罗非龄则在门口和他挥手说拜拜,罗阿响也象征性地擡了下手。刚才罗非龄看谷肆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明显是对谷肆感兴趣。
谷肆这是什麽吸引同性恋的体质。
他摇了摇头,不过这也和他无关就是了,他一个表白被拒的根本没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
在上课铃响後几分钟,谷肆才进了教室,在罗阿响旁边坐下之後,鼻尖动了动,闻到一阵浓烈的火锅味,他皱起了眉头。
罗阿响看到他的表情,提起自己身上的校服闻了闻,味道是有点大,但也不至于这麽嫌弃吧。
看到罗阿响这个动作,谷肆几乎条件反射地响起了下午罗阿响也是这样拉着领子站在别人面前,他眉头皱得更深。
罗阿响只好把凳子往外搬了搬,将窗户打得更开,尽量离少爷远点。
谷肆看见他的动作,心里的郁气终于爆发,将他想问的事情问出口了。
“他是谁?”
罗阿响反应不及:“谁?”
“刚刚的男生。”
“学弟啊。”
“下午那两个呢?”
“也是学弟。”
谷肆哂笑,语气不悦道:“你学弟够多的。”
罗阿响满头问号,歪着脑袋不确定地回答:“谢谢?”
谷肆:“……”
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化,让谷肆感到非常别扭,他并不知道他在计较什麽。
晚自习後,谷肆照旧骑着单车来教学楼接人,但没有看到罗阿响,他一擡头,看见罗阿响又跟晚上送他回教室的学弟走在一起。
谷肆一蹬踏板,追了上去,他拉住罗阿响的手腕,把人吓了一跳,旁边的人也很惊讶。
罗阿响不解:“怎麽了?”
谷肆直直看着罗阿响,半晌後才幽幽开口:“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时候罗阿响的大脑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麽?”他不敢相信谷肆会在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脑子里冒出一万个想法。新型整蛊?真心话大冒险?还是谷肆故意想让他难堪?
这时谷肆低沉却青涩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麽不等我?”
罗非龄抱臂站在旁边,心态由原来的好奇转为了看戏。
“你到底在说什麽?”罗阿响不知道一向沉稳冷静的人为什麽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更没办法理解他现在的操作。
罗非龄像是终于看够了戏,挥手对罗阿响告别:“bye,学长。”说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抛了个媚眼给他。
谷肆不依不饶:“上车。”
罗阿响脑子还是懵的,迷迷瞪瞪地坐上了谷肆的後座,直到强风迎面而来,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清醒了些。回想起刚才谷肆的表情,罗阿响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楚楚可怜四个字来形容谷肆。
他仍然没能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原来冷静自持的人撒起娇来这麽可怕吗?谷肆和撒娇联系起来,太诡异了,他到底在想什麽,肯定是错觉。
他把脑袋凑近谷肆,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太确定地问:“刚刚丶你什麽意思?”
没想到谷肆直接刹车,罗阿响的脸撞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由于撞击他的鼻梁骨一阵剧痛,正轻轻揉着鼻子呢。谷肆突然转过头,认真地问他:“你刚才为什麽不承认?”
“承认什麽?”
“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