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我很矫情,”池翼的声音小小的,只足够两个人听见,“我感觉我特别麻烦。”
“不会,”池穆的声音也小小的,温柔而坚定,“很可爱。”
池翼闻言,再次看向他。
他哥哥怎麽那麽好!!!
池翼的目光在池穆的唇边流连了一会儿,最後还是没有在大庭广衆下干出和他哥接吻的事情。
而池穆在看他的眼睛。
池翼很认真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是亮亮的。
如果他在这时提了一个要求,无论有多过分,是想要星星还是月亮,池穆都会想办法把星星和月亮摘下来给他。
……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池翼突然想起来自己记在小本本上的事情,便拿出来问了池穆。
“简单的形容词没有办法概括完你的性格,”池穆说,“我也不想用形容词去定义你。”
“可是我想知道。”池翼说。
“硬要说的话……”池穆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
吃完饭之後,池翼又到电视机前和俞诃拿游戏手柄打游戏。
钟遏就这样命苦地被赶去了餐厅。
他大概知道曾经池穆被一家人忽视的感觉了。
虽然并没有肉体上的伤害,但也的的确确是一场精神上的凌迟。
他认下了。
幡然醒悟的人总是想要赎罪的,他就当自己是在赎罪了。
最起码,他清醒得早,并没有罪恶到要入狱的地步。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池翼打游戏的时候,池穆就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看着。
他好像总是这麽看着池翼,看着看着,人就长大了。
他想起曾经,小小的池翼和隔壁单元的小男孩一起堆雪人,他也是这麽在一旁看着,撑着伞等着,等到自家小孩玩累了,就将人抱进怀里,让对方趴在自己的肩上,抱对方回家。
後来邻居搬家了,再也没有了联系。
再後来,池穆他们也没继续住在那座小区。
11年,这个数字听起来好长。
3960天,听起来却又很短暂。
但一辈子,就真的很长了。
池穆看着因为游戏打通关了而激动到和俞诃一起大吵大闹丶哈哈大笑的池翼,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幸福。很温暖。
池穆会和池翼在一起一辈子的。
如果池翼是一只风筝,那池穆就做牵着风筝的引线。
做一根永远不会断掉的引线。
他会像风筝的小尾巴那样,寸步不离地陪在池翼身边。
又或许池翼才是放风筝的人,而池穆既是风筝也是引线。
风筝是池翼的信标,指引着他顺着风走,永远不让他迎着逆风前行。
池翼不需要考虑前方的路该怎麽走,不需要考虑回家的路在何方。
因为他有一根永远不会断掉的,风筝引线。
【正文完】
202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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