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翅膀:阿姨怎麽样了?
哥:刚到医院,现在在做检查
哥:[转账]10000元
哥:别怕
池翼看着池穆发过来的信息,下意识地把脸往外套领口埋,鼻尖萦绕着一道清清浅浅的香气,总令人着迷。
池穆太聪明了。
池翼只是说了几句话,做了几个动作,他哥就能精准地看出他的情绪,发现他在害怕。
池翼不禁觉得,会不会池穆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他了,只是一直没说?
半晌,他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藏得还是很好的。
他收了池穆的转账,发过去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小翅膀:喜欢哥哥
小翅膀:[哭。jpg]
假期里,奶茶店的人总是很多,池翼买了两杯奶茶,排队都排到了巴黎。
比奶茶更慢的是俞诃,他大概是刚从澳大利亚赶来,经过大西洋印度洋和马六甲海峡後,才辛辛苦苦登陆——这是俞诃自己说的。
总之见到面之後,已经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将近二十分钟。
“你懂什麽,这是礼貌性迟到。”俞诃拿着自己那杯奶茶,说完就慢悠悠地喝了两口。
“你厉害。”池翼冷笑。
他们现在正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主打一个随性,看见娃娃机就去碰一下,看见精品店就去摸一圈,看见一个蘑菇的娃娃就买下来。
“诶话说你的外套是不是大了啊?”俞诃在池翼垂下手的时候发现他的袖口长出了一小截。
“哦,”池翼勾了勾唇,笑着说,“你怎麽知道这是我哥的外套?”
俞诃:“……”我不知道。
他沉默着加快了脚步,走到前方。
“哎呀,不知道是谁这麽幸运,可以穿到哥哥的外套。”池翼跟着他,步步紧逼地说。
俞诃:“……”
“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就给你脑袋拿下来放到篮球机那儿去给他们扔?”他愤愤不平地说。
池翼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游戏厅中,这里边几乎什麽都有,包括刚才俞诃说的篮球机。
集齐非常非常多的票票就可以换奖品,但可惜这儿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每次过来也就只是玩玩,然後到前台去将那堆票票存好,而每次前台的小姐姐都会提醒他们可以换东西了,他们就会直接表示暂时还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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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却并不是令人厌恶的味道。
国庆假上班的医生很少,池穆和那位女士至今仍在排号。
所幸池穆今天空闲的时间也很多,带人来医院于他而言并不算虚度光阴。
有人路过他们时,会往女人身上多看几眼,几乎每一个这麽做的人,眼里都是嫌弃与恐惧,却要装作一副悲悯的样子,和同行的人说一句:“她好可怜。”
女人充耳不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将哭不哭,将笑不笑的。
起因就是池穆给她解释,池翼是她以前帮助过的男孩。
好不容易排上号,池穆带着没有身份证的女人走了特殊的流程,才终于让她躺上医院的病床,接受一个小手术。
池穆坐在门外等着,联系完警方之後,就打开了池翼的聊天框。
这路上池翼给他发了好多条信息,他都没有时间回复。
这会儿闲下来,他一条条慢慢看着,一条一条细心地回复,顺手又将池翼的自拍照保存下来。
“池先生?”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声音额外熟悉。
池穆冷眼瞥过去,而後又闭了闭眼,问:“你怎麽在这?”
他的二十年至交好友顿时萎了下来,说:“别说了,换季发烧了,正在排吊水,我感觉再排不到我,我就要烧死了。”
“你哪天不烧?”池穆轻笑,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的戚亦然,问,“你私人医生呢?”
“啧……”戚亦然提起这个就不太爽,“他请假了呗,说是家里催相亲。”
池穆觉得好笑:“据我所知他家就只剩他和他奶奶了吧?”
“哎你别说了,我心甘情愿被骗。”戚亦然摆了摆手。
“随你。”池穆说。
“先别随不随我了,你和你家小翅膀怎麽样了?”戚亦然好奇地扭过头,打探了句。
“……还能怎麽样?”池穆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