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工地?”许庆邦审视着张庭,“那我倒是要去看看。”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许庆邦虽然身体不太行了,但是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还是在的,张庭顿时站立难安,不自觉想去摸手机给许珈澜通风报个信,但还是忍住了。
张庭定了定神,“有个员工家里出了点事,许总去帮着处理了。”
许庆邦冷笑一声,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办公桌这麽干净,连份文件都没有,你跟我说他来上班了?”
张庭慌了下,但还是硬撑着说:“是,桌子今天早上助理刚收拾过。”
许庆邦不说话了,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张庭只能跟上。
一群人在公司里转了一圈,最後许庆邦低声吩咐了刘明乾几句,张庭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麽。
然後刘明乾便走开了,几人在原地等。
不久後,刘明乾去而复返,表情有些不自然,“董事长,打听清楚了,许总平时很少来公司,有人甚至都不知道公司里还有个许总。”
“嗯。”许庆邦重重嗯了一声,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愠怒。
“去他住的地方。”许庆邦看向张庭,眼神里带着不满,“你带我们去。”
张庭只能带他们去了许珈澜的住处,人并不在家。
许庆邦似乎铁了心,“我们就在这等。”
张庭:“要不然我给许总打个电话。”
“不准打!也不准偷偷联系他,我倒要看看他能鬼混到什麽时候回来。”
张庭没法,只能陪着。
日头落的很快,转眼天就黑了,向晚担心他的身体,尽量安抚,“身体要紧,我们先吃晚饭,慢慢等。”
张庭立刻接话,“是啊,董事长,先吃晚饭,我来安排。”
许庆邦顾着自己的身体,松了口,“嗯。”
张庭立马去张罗晚饭,趁着这个空隙偷偷给许加澜打了个电话给他通气,让他抓紧回来。
许珈澜应得不冷不淡。
他人是晚上九点多出现在家里的,之前他人在临南。
一进门,他就看到客厅齐刷刷坐着四个人,其中还有他最讨厌的两个人。
他把车钥匙一丢,大喇喇坐到了许庆邦的对面,一脸的不耐烦,“你来干什麽?还带着这个女人。”
他视线轻飘飘往向晚身上一扫,眼里的厌恶明晃晃的。
向晚顿时脸色难看。
她看了看许庆邦,他并没有要维护她的意思,她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忍着。
至于许庆邦,脸色比许珈澜好不了多少,语重心长道:“你今年也不小了,你打算这样混到什麽时候?”
许庆邦以一种长辈的语气教训他,许珈澜喉咙里哼了一声。
“我混什麽了?”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不去公司,整天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你这还不是混日子!”
“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指责我?”许珈澜嗤笑,丝毫没把许庆邦放在眼里。
“我是你爹!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我让你来这里是让你来学习管理公司的,不是整天瞎混的!”
许珈澜嘲讽他,“为我好?你不就是为了你的公司吗?还假惺惺地说为我考虑,你用当初骗我妈的那一套又来糊弄我,虚僞!”
许庆邦顿时气冲上头,擡手指着自己,“我虚僞?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个什麽好东西?你跟你妈一样没用,整天就揪着那麽点破事不放,要不然她怎麽早早就死了!”
兰望舒从来都是许珈澜的禁区。
他话落,房间起来的气氛顿时凝滞,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让人呼吸不过来。
许珈澜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紧咬的牙关让他下颌线更加凌厉,像一把刀。
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攥起面前的杯子直直向许庆邦扔过去,手上丝毫没有留情。
许庆邦没躲。
所有人都冒t了冷汗,好在刘明乾就坐在许庆邦旁边,伸手替他挡了一下。
杯子擦着许庆邦的脸飞了出去,落在了旁边的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