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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责任(第1页)

连带责任

另一边,旧宿舍楼内,许多痕迹分散着为迟来太久的人们诉说那株止痛药後来的去向。

“工人们把那株植物藏了起来,轮流接手,不留痕迹地藏在宿舍楼中的各个角落里,并以那位大夫口述传授的方式照料它,以及使用。”戴安娜说,“这些都是口口相传的,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但我猜几乎楼内每个人都知道,无论是栽培方式还是效果。”

相机记录下大量不该出现在宿舍楼内部的枝叶残骸与石花盆,干燥避光的环境成就了干葬,让它们在失去生命後依旧拥有崇高者的地位。

“也说明了,那时几乎所有的工人都受到了其对心脏的效果影响。”阿莉耶诺尔翻看着照片,取景框不止拍到了重点,也随带许多工人留下的痕迹,工具与用品都细细碎碎地暴露在闪光灯下。但毫无疑问的是,在她们造访那里之前,那栋楼里的人成功守住了这个秘密。

“是的,但是监督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谢无常点头,“以一些工龄较长的工人带头,宿舍里的人知道该如何遮掩差异表现,并给彼此打掩护,她们很珍惜这种植物的一切,甚至会把花叶放进枕头里。可以说那株植物在一段时间内成了工人们的,精神领袖。”

“…她们也分不清那是主动的崇拜还是被动的服从吧。”阿莉耶诺尔喃喃自语道,随即将相机交还给戴安娜。

“而那时的她们自发组成了一个没有名字也没有规矩,仅为了彼此而存在的组织。”戴安娜说着,接过相机笑了,“我觉得那边才该叫做工会啦。”

“直到後来,应该是缺了什麽必需品吧,那株植物不再能结果,药效也弱了很多。”她拨动相机轮环,屏幕展示一些纸药盒,“但那时工地也开始提供常规止痛药了,所以後来的新工人们不再愿意参与保密与栽培,我采访过的那些大多都是这样。而当初的掘进工也逐渐到了退休的年龄,再後来就是十三年前工地的暴动。”

旧时陈述完毕,现在是听衆发表感言的时间。

“可以走了吗?”阎夕照问道,她刚给成香五做完专业的包扎和输液,把人在座位上捆好之後便一直像块石头一样默不作声地等在机门旁。

“…可以了,不如说赶紧走吧成女士再不送医院就要出问题了。”谢无常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直升机,看向阿莉耶诺尔问道,“您之前说的那株大型植物与这些记录描述的相符吗?”

“也没有另一种植物给你们归责了。”阿莉耶诺尔点头,看向薛容问道,“那位大夫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吗?”

“…她的话。”薛容回过神,思索了一番後回答道,“我们都直接叫大夫,不过我记得是姓叶,一直说自己再干一段时间就走,就不是很喜欢提起自己的事。”

阿莉耶诺尔没说什麽,点了点头。

“…那位是怎麽了?”戴安娜略小声问道,她看向的是白云仙,她从几人离开工地後就一直垂头看着手里的证物袋不说话,那里面是从地下带上来的旧东西。

“有些思想工作需要完成罢了。”阿莉耶诺尔擡高声音问道,“难道你也需要外驱动力才能让身体动起来吗?”

白云仙擡起头,长叹口气收起了证物袋,她顿了顿,又看向一直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的薛容,开口说道,“薛姨,我们走了。”

“…嗯。”薛容这才露出个笑脸来,像个送小辈出门的大人般挥了挥手说,“就不说常来玩了,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

“会的会的。”白云仙点头,又问道,“生日你来不?”

“老板倒是给了我请帖…”薛容说着顿了顿,又摆了摆手,“我就不去玩了,没什麽意思。”

“队长您不去吗?”戴安娜惋惜地说着,手里画了个大圈,“我们都会去哦。”

“哈哈哈!这麽热闹呀。”薛容笑了几声,捧场似的,随即又恢复平静笑容,“我外头的朋友都死光了,一个人喝酒可没劲,也没人陪我练手,就不跑这一趟喽。”

“有啊。”谢无常从机舱内探出头说道,“杜梁小姐最近下山生活了,您可以和她聊聊。”

“哦,那抱着猫的。”白云仙想起这人,“薛姨还认识她?”

“杜梁…小梁?!”薛容大吃一惊,夸张地退後半步,不可置信地说,“她被逐出家门了?!那她们家的门不就没人看着了吗?”

“…杜青鱼女士倒是还在里面。”谢无常笑了两声,把头缩了回去。

“…怎麽还有叫这名的?”薛容念叨着,点了点头,“不过也挺好,小梁多年轻一孩子,没道理在那熏鱼厂泡着。”

谈话间,几人都上了座,薛容又和白云仙交待了几句,随即在门被关上後招了招手,转身回了工地,迎着夕阳,她没回过头。

“那把枪被薛女士收走了,作为给我们开门的交换。”谢无常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说,“她实际上也不太在意我们都查到了什麽,像是…”

“像是做给监控摄像头看的。”戴安娜补上了这句话,她额头抵着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薛队长与白老板到底是什麽关系呢?朋友吗?”

“就想法而言,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友谊。”阿莉耶诺尔看着手里的记事本,随意答道,“顶多算是放不下的人吧,毕竟那位也…”

说到最後,她以一声轻笑结束了语句,擡头看向谢无常,“你们准备如何处理那株最後的止痛药?它已经错过授粉期了,大概不出一年就会完全凋零了吧。”

“…它理应被留下记录後销毁,但是…”谢无常皱起了眉,“森湖市,不,所有出现类似情况的地区都需要它。”

“何等有使命感的发言。”阿莉耶诺尔嫌弃道,“那你是打算让哪边配合?自然?人文?不会是地理环境吧?”

哪边都不会配合外来执法者的,深知如此的谢无常无奈道,“至少先让我的队友们配合,正好一会去医院,队长她也该醒了。”

“韩凌风小姐一定很感动这份伴手礼。”阿莉耶诺尔笑了声,又看向戴安娜,“那麽戴安娜小姐,你的新闻大业可还准备照旧?”

“…现在看来,我准备的新闻在那生日宴上竟然还排不上名次。”戴安娜无奈地叹了口气,“怎麽办啊安娜亲,抓不住眼球的记者可就混不下去了呀!”

“过不了多久,那位贺寿者就会想办法从你手里要走那张储蓄卡了,这次对方想必会准备好验货环节。”阿莉耶诺尔不好心提醒道,“无论如何,做好准备吧。”

“…我该交出去吗?”戴安娜若有所思。

“虽然我不觉得你有得选吧。”阿莉耶诺尔想了想,说道,“但对你而言,那东西并没有用,不如趁机换点好东西如何?”

“我会认真考虑这一建议的。”戴安娜严肃道。

“…祝你幸运。”阿莉耶诺尔笑了声,又看向成香五,“而你——”

成香五真睡着了,直升机起飞时越来越响的类枪战噪音没能打扰她分毫,阵阵的锐痛也在止痛药的帮助下平复了下来,她恍惚间做了个梦,梦里是她好久没见的妈妈,背对着她,高高的大人好像是在准备什麽东西一样,手里忙碌着。

就连梦里的她也是模糊的,成香五心想,就看见她转过身来,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不知哪里来的倒计时倒数三声。

“香香——”成崧冲了过来把主视角抱起来,不等其看清脸庞便拥在了自己的怀里,说话时声音像嗓子被捏住了,“怎麽站在这里呀?是不是来找妈妈的呀?是不是想妈妈了呀?”

笔记里与叙述中的那个成崧都被这个拥抱所带来的感觉冲刷掉了,她所占据的那个位置上,只留下了充满生命力的,热切的心跳。

她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吗?被紧紧抱住的成香五有些窒息着心想,也发不出声音,她看见那不远处比起厨房更像是实验室里该出现的桌面,不免疑惑为什麽自己以前不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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