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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审讯(第1页)

第71章第71章审讯

姜宝并没有在粥棚待多久,或许是因为来月事的缘故,她的腰泛酸,小腹也坠坠的难受,站着施粥动作间更是总要牵动着腰腹,实在难受的很。

她怕自己这样反而还耽误事,便没再坚持,将位置让给了旁边的士兵,自己则走到旁边的药棚帮忙看着正在熬药的火炉子。

相简就在药棚里帮人包扎看病。

许是因为姜宝及时提出的那些灾後防疫举措,还有卫鄢自来楼石便尽心尽力地指挥救灾,无一刻歇息放松,幸而这里没有出现灾後大疫,偶然有发现染了疫症的,也及时被集中到一处位置救治了,所以药棚这里围聚的病人,大多是因躲避洪水自己不小心摔伤,或者被倒下的屋子砸伤的。

姜宝给火炉子加完柴火,拿着蒲扇轻轻扇动引燃,转头看着药棚里相简的动作。

见他与身边的小童相互配合,一人递药一人上药包扎,动作有条不紊,碰到有些骨折的病人,也不见他手足无措,看着倒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只会一点岐黄之术。

终于在这一波病人都看完了,得以稍歇的时候,姜宝倒了两碗茶水过去分别递给相简与他身边的小童,小童倒是受宠若惊,知晓她是魏王身边的人,且地位似乎不低,慌忙推拒。

姜宝倒是没想那麽多,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都累了,该喝些水,她看向相简,眸子里带着迷茫无措,相简再次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个场景。

街道上的男女老少有说有笑,相互之间玩耍打闹,无论是老人还是幼童,或者衣着各异的年轻男女,每人都目视前方,神态之间丝毫不见怯懦卑微,仿佛衆人皆平等,无高低贵贱的地位之分。

他只多看了两眼,便神色平静地收回了目光,低声对乐亦道:“既然渴了,就收下吧,记得多谢姜姑娘。”

乐亦这才双手捧接过,连声道谢。

姜宝朝他笑了笑,神色温柔,相简不由又朝她多看了一眼。

赈灾事宜已经步上了正轨,後续都有官员各自负责,卫鄢倒也不用事事皆盯着了,与此同时,他却是比之之前更加的忙碌,多数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姜宝早已经睡着,而等她醒来,他却又已经离开。

在山中发现的数十具矿工尸体,卫鄢指挥士兵将能找到的都挖出收敛,运回了县里的义庄,随後发布了寻尸的布告。

即使是凛冽寒冬,仍止不住令人作呕的尸臭散发,就连常年待在义庄看守的守尸人都受不住,周遭百姓更是纷纷避走,布告发出去三天,才有两人前来。

是一对年过五旬的夫妇,二人皆形容枯槁,身体干瘦得厉害,双目浑浊不堪,面孔削瘦,竟似六七十岁的老人,说得难听些,便似两具干尸,仅凭一口气还吊着行动。

为了方便辨尸,所有的尸体皆被褪去了衣衫,虽然尸体的面部都已经肿胀变形难以识别,但夫妇俩还是凭借一具尸体身上的疤痕认出了就是他们的儿子。

“儿啊!这是我的儿啊!这是我的柱子啊!”老妇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搀扶着她的老伴眼里也淌出泪来。

匡正白见此情景也心中沉痛不已,白发人送黑发人,古往今来这种场景都叫人看着心酸难受。

但他还是收敛情绪,对着情绪还未崩溃的老汉问道:“你们是如何认出这是你们二人的儿子的?”

老汉怯怯懦懦道:“回,回大人,我家柱子小时候不小心摔到了火塘里过,肚子那里留了疤。”

匡正白一看,尸身的腹部位置确实有疤,他又问了二老的来历,老夫妻只说是从陈家村来的,他当即警醒,那陈家村,便是先前那两名官员生前打算去的村子。

卫鄢在旁侧使了个眼色,匡正白当即明白,吩咐人将二老带下去好生照顾,同时保证会好好安排他们儿子的後事。

一时得以闲暇,卫鄢立在义庄外不远的山坡上,眺目看向远处的高山,不知在想些什麽。不多时,匡正白已经安抚好老夫妻俩,前来回禀卫鄢时恰好见他长身玉立,目光悠长立于天地间。

他与太子卫梧是截然不同的气质,甚至与其他皇子也大不一样。

太子温润如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待人和善却又不失天家的威仪与矜贵,如修竹如绿兰。其他皇子如卫霖或是霸道嚣张,如卫桢或是阴鸷寡言,如卫榴或是顽劣骄纵,但卫鄢给人的感觉,却是淡漠平静如一汪深潭,没有什麽东西能够泛起他心中的波澜,在京中他曾听太子点评其馀皇子,说到卫鄢时,太子倒是笑了笑,只说他像那玉兰,他自有他的风骨,从不为多馀的人侧目。

但自来了楼石县後,匡正白感觉卫鄢发生了许多变化,他行动情绪都与先前无异,但就是那不经意间的感觉,感觉这位淡漠无情的魏王殿下,终于有了‘人’该有的鲜活气。

或许,与他身边带着的那名女子有很大的关系。

卫鄢察觉到他站在身後,收回思绪询问:“问出了什麽?”

匡正白:“那对老夫妻说,他们与他们的儿子本是陈家村老实种田的农夫,但是约莫一年前的时候,有人突然来到他们那个村子招工,说是做几天砸山石的活计,出的工钱比一般的高出不少,村子里有人跟着去干了几天活,带回来不少银子,回来後都夸那个活计好,东家舍得给钱,比种田有活路。”

“村里的年轻男人都被他们说动了,纷纷跟着去做活,但是留在村子里的老幼妇孺并不知晓他们到底是去做了什麽活计,偶然回来几个男人都是缄口不言,问不出什麽结果,还招更多的人去,陈家村男人去的最多,但是之後除了有人送银钱回来,那些被招去干活的男人无一个回过村子,村里人想去找人也完全寻不到下落,直到这次发生了洪灾。”

寻尸的布告贴了出去,老夫妻俩听见消息,想着来寻一寻,却当真发现了他们的儿子,时隔将近一年再相见,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他再多的情况,老夫妻俩倒是也不知道了,卫鄢吩咐安顿好二人,自己则去了狱中。全逊及其身边的侍从手下都被关入了牢中,已有人进行了审讯,却什麽也没问出来。

牢房之中,全逊颓废瘫坐在地,目光失神涣散,全然一副认命的模样,即使是卫鄢来到他面前,他也是毫无反应。

叫人送来一张木椅,卫鄢坐下,掸了掸衣袖,看着他一言不发。

昏暗的牢房再次归入寂静,只有灌入廊道的穿堂风声与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响动。这位魏王的目光清浅淡漠,眼眸明亮穿透力极强,无声之中他的目光好似两座大山,压得人渐渐紧张,心脏抑制不住地快速跳动,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全逊被他这般沉默地看着许久,寒冷的天气里背後冷汗却簌簌落下。

“本王令人查了下你的任职履历,你是京城人士,调来此当知县不过三年有馀,家里人都还住在京城里,对吗?”

卫鄢突然出声吓了全逊一跳,整个人经不住地哆嗦打颤,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沉沉应了声是。

这是显而易见的,一查就能知道,全逊也没什麽好瞒的。

“梁国严禁私人采矿,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更何况这是在你这堂堂知县的眼皮子底下,背後之人,想来不是高官便是皇族。”

全逊攥紧了拳,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来楼石县的这段时日,见全知县为受难的百姓们奔走,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我还听闻这几年里你兢兢业业,做了不少实事,倒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全逊闻言,脸上浮现愧疚,惭愧羞愤地低下了头。

“可惜了,今日来了对老夫妻寻子,他们唯一的儿子却死在了那山中,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卫鄢的话题转得极快,他进大理寺几年,冷清冷漠的人也跟着学会了一堆审讯的方法,纵使心下淡漠平静,可说这话时他语气中充满惋惜与悲恸。

“还有许多人的儿子,父亲,死在了那山里,死的不明不白,全知县爱民如子,就是这麽爱的吗?!”卫鄢的声音突然暴起,像是那对老夫妻对他痛心的指责哭诉,又像是从前刚为官一心立下做官为民的理念的自己,对现在的他的痛心呵斥,全逊本就满心愧疚难受,闻言再也压抑不住,痛哭出声。

卫鄢声音阴冷下来:“你的家人既留在京城,莫不知落在了那背後之人的手上,你已经害死了那麽多百姓,难道还想再害死你的家人?”

全逊骤然擡头,一脸的惊骇畏惧,他慌张跪爬的卫鄢脚下,不停地磕头哀求:“魏王殿下,求求殿下救救我的家人,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他们全都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殿下救他们!”

卫鄢淡淡道:“那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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